无题

但也不能用这么丑的啊，虽然别人看不见，他自己也要面子的啊。林筝腹诽着。

“你看，这个肚兜我织得很好的，”林筝觉得他脸皮真是厚实，居然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织得很好”，“中间这里有一块空的地方，刚刚好可以放进一只羊皮水袋，你只要把水袋放进这里面就可以暖着了，不需要用手托着那么累的。”

林筝僵硬地说：“嗯，很厉害，很实在。”

言蹊像是没听到他这句，依旧自顾自地喋喋不休：“聿哥哥，你看，你平时不是穿着铠甲，就是穿着素衣，我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纹，就照着最普通的样子给你绣了朵小白菊，你喜欢吗？你不喜欢的话，我把它拆掉，绣你喜欢的。”

小白菊？林筝微眯着眼，努力辨认着肚兜上那一团扭曲的图案：“言公子，你的手为何一直在抖，让我看清楚些好吗。”

“噢，好，”言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这个给你看，我…我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声音暗哑许多，鬓角冷汗隐隐，可见真的是紧张。

林筝“嗯”了一声，看了看那朵小白菊，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小白菊啊，我还以为是荷包蛋呢。”

“聿哥哥喜欢吗？要不要换成别的花纹？”言蹊满脸期冀地看着他。

“唔，就这样吧，挺好的。”反正他也不会穿的。

“真的吗？”言蹊欣喜地喊着，本就嘶哑的嗓子这么一扯险些破了音，“那我再多绣几朵！”

林筝掏了掏耳朵，干笑着说：“嗯，绣吧，想绣多少绣多少，最好整面都绣满。”

多绣几个荷包蛋，看着也解馋。

“好！聿哥哥喜欢，我就给你绣，我会尽快绣好，不会让你冷到的！”言蹊笑得特别开心，笑着笑着眼头又红了，他连忙低下头搓眼睛，轻轻吸了吸鼻子。

林筝呷了口竹笙端来的茶，斜睨他一眼：“又哭？”

“没有！”言蹊慌忙摇头，“我就是太高兴啦，这个肚兜竹子都说特别丑，我让他帮我看他都不愿意，没想到哥哥你会喜欢！”

林筝无语地端着茶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骗孩子，使他盲目自信。

竹笙蹙眉：“我只是说实话。”

“那我不管你，反正聿哥哥喜欢！”言蹊哼了一声脖子一扭，继续低头开心的绣他的小白菊。

—

林筝又坐了一会儿，和言蹊多了解了些沈祁的身体状况，又和竹笙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言蹊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目送林筝，说：“聿哥哥再见，我会尽快把肚兜绣好送给你的！”

“呵呵，”林筝一边干笑一边背对着他摆摆手，“不着急，你慢慢绣。”

“好~聿哥哥再见，要经常来呀！”

竹笙看林筝都已经走出很远了，言蹊还巴着门框像中邪一样地重复“聿哥哥再见”，无奈地走过去劝道：“公子，回屋吧。”

言蹊仍旧痴痴地看着前方，说：“竹子，你先进去吧，我想…再看看聿哥哥，你说，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人，连背影都是这样好看得无可挑剔呢。”

竹笙默然片刻，道：“小王爷已经走远了，看不见了。”

“看得见的，我看得见他的。”

“……”竹笙便不打算再劝他，回屋取了张薄毯——他们这偏院，自然是分不到那些上好的保暖裘衣，只能以薄毯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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