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蹊跟林筝说,他不知道冷。
言蹊在放屁。
不怕冷的话,要手炉做什么。
他家公子,不知道和小王爷说了多少谎话。
竹笙一边腹诽,一边把薄毯披在言蹊身上,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言蹊在发抖。
方才说是拿肚兜给林筝看,紧张才会发抖,如今林筝都走出那么远了,再说紧张就毫无说服之力了。
这时,竹笙听到言蹊颤抖低弱的声音:“竹子,我想起…有个东西忘了交给聿哥哥,我这就去追他,你快…进去吧,外面好冷的。”
他说完就挣脱竹笙,试图往前跑,可是没能跑出几步,就踉跄着扶住了院子里的一棵胡杨树,弯着腰呕出了一大口血。
竹笙愣了一下,连忙过去扶住他:“公子!”
“无、无碍的,”言蹊勉力笑着,小心地避开披在身上的毯子,用自己深黑色的衣袖擦掉了煞白的脸上触目惊心的血迹,“是喉咙破了,沙子磨的。”
竹笙看着地上的一大滩血,深深蹙起了眉:“你要拿什么给小王爷?我帮你拿去就是了。”
“不…太冷了…我……”话未说完,又是一大口血呕出。寒冷干燥的空气里,满是贝精鲜血的甜香气息。
竹笙骇道:“公子!”
言蹊已然失了意识,面白如纸地在竹笙怀里昏厥过去,唇角的血迹格外突兀。
与此同时,被他施了法术而消失的肚子,正在悄然隆起。
第六章
言蹊呕血,对竹笙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曾问过呕血的原因,言蹊端起架子,笑眯眯地看着他,拿腔捏调地说:“竹子呀,你看了那么多书,难道没有一本曾经告诉过你,蚌类产珠是一个呕心沥血的艰难过程吗?”
竹笙如实回答:“没有,我从来不看海产养殖相关的书籍。”
言蹊脸一红,说:“我们白蝶贝才不是养殖的呢,我们是纯天然的野生的,养殖的话会死的!”
“哦,”竹笙顿了顿,又说,“那你就这么没完没了地吐血,不会死么?”
言蹊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竹笙眨巴好几下,然后蹦蹦跳跳地到竹笙面前:“竹子,你是在关心我吗?”
“……”
言蹊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下弦月最美的样子,兴奋地喋喋不休:“竹子,你真好!聿哥哥总说你冷淡,我偏不信,我家竹子明明很疼我的,对吧竹子!”
“……所以,会死吗?”
“不会的!”言蹊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之前兴奋的笑容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我们贝精是很厉害的,血用不完的,我不会死的,竹子,你不要怕!”
血用不完?
他似乎还说过,他不怕疼,不怕冷,却都是假话,那么这句,是真是假?
竹笙懒得去想。
言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竹笙将一碗干燥的黄沙送到他面前,这便是他的早饭。
“咦,今天…没有水呀。”言蹊的声音很哑,嘴唇干燥得蜕皮出血,接过那碗黄沙的时候,手有些不稳。
“嗯,”竹笙应着,“公子,你昨日曾说,有东西要交给小王爷,可还记得?”
言蹊嘴里含了一口沙子,艰难地吞咽下去,对竹笙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个呀…其实交不交无所谓的。”
“哦。”果然只是想找个地方默默地把血吐干净再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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