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说的很有道理:“妖怪和人,本就该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里各自安好,倘若哪一方强行突破界限,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没有人比林筝更能明白这段话的含义,可是言蹊不明白。
他听到林筝不让他留下,就慌张起来,紧紧地拽住了林筝的衣袖,哭着哀求他:“为什么不愿意用呢……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是妖怪的血所以恶心,喝不下去?我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的,不用喝也可以的办法,聿哥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能不能别赶我走……”
说实在的,林筝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其实他的模样还算不上是个男人,顶多是个懵懂稚嫩的少年模样,可是这样没完没了地哭,着实令人烦躁。
于是他开始感到不耐烦:“擦干眼泪闭上嘴别再给我哭了,烦死了。”
言蹊愣愣地看了林筝许久,脑子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烦,手上已经开始动作,大力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了。因为怕林筝烦,力气使得极大,本就苍白脆弱的皮肤被他粗鲁地擦出了病态的红。
“聿哥哥,你看,我擦干净了,可以不赶我走了吗?”
“……”林筝抚额,“你是妖怪,你留在这里,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而且你心里也清楚的,我随时都有可能杀掉你。”
“我知道,我是妖怪,我、我会努力学着做人的……”言蹊眼眸仍然湿润,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会好好学,让谁都瞧不出我是个妖怪。我不会拖累你的,我会帮你,你打仗总是受伤,那我就学医,帮你和你的朋友们疗伤治病,不会再用那些妖法,好不好?”
“……”
“而且,我、我是可以救卿棠哥哥的呀,聿哥哥,你不忍心看卿棠哥哥那么痛苦的,对不对?我留下来,帮你救他,好不好,等我解了他的毒以后,你要怎么做都可以的,好不好,聿哥哥?”他每次唤聿哥哥,声音都是柔软酥糯到了极点,林筝从未被人这样称呼过,被他三番五次唤得心跳都有些乱。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救我表哥?”林筝承认,他终究是心动了,无论卿棠表哥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救他的机会。
“因为,我不想看到聿哥哥难受……我好心疼的,”言蹊说着说着,好像又想哭,但又用力地吸血鼻子极力忍着,“救了卿棠哥哥,聿哥哥以后应该都不会难受了,我就不会那么心疼了。”
林筝看着吸得红通通的鼻子,心里纳闷得不知该说什么:“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为何这般痴傻?为何这般重视他?为何要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耗费精血元气?他不过就是救过他一条命,后来又差点取了他性命,他就算不会恨他,也不应该再待他这般好了啊。
这些话,他在脑海里过了过,终究是咽了下去,变成生硬的一句“行,那你就留下来试试看吧。”
这一句话说完,言蹊鼻音还很重,就欢喜地开始蹦:“我就知道!聿哥哥最好了!聿哥哥不舍得赶我走的!”
……他是为了他的血和珍珠啊?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林筝有些郁闷地想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取血产珠这些事情,对你有什么危害吗?”
“没有的!”言蹊还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脑袋摇得像只大拨浪鼓,“我们贝精…没有痛觉,血也用不完的,产珠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痛觉?血用不完?怪不得能让自己的伤口烂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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