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赶来,诊断片刻,站起身来拱手对岷庶说:“殿下不必过于担忧,良娣这应该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臣马上去写方子命人抓副药来,殿下让良娣按时服用,调养几日便可。”
岷庶将信将疑,质问他道:“胡说,舞袖近日好好的,一无受凉,二无恶寒,怎么说就是染了风寒!我再问你,你家受了风寒的人会毫无征兆就晕倒?你可不要信口胡言,如果让我知道你诊断有误,你这项上人头也干脆别保了!”
太子见岷庶发了这么大的火,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太子别怒!听臣讲完。良娣如果没有受凉,那也可能是体内受菌的影响,体内感染也可能染上风寒的。至于晕倒,这与良娣的病症并无关联,应该是由什么情绪所导致。所以良娣本就身体虚弱,更不能有什么愤怒、激动、悲伤等的负面情绪,若是能让其心情愉悦,定是最好不过的。”太医说完,头上的虚汗都冒了出来,这太子的脾气他是早有耳闻,若是将他得罪,恐怕不到两个时辰,家门前早已挂上大白灯笼。
岷庶听完也若有所思,痛苦的闭了闭眼,便吩咐太医下去抓药了。
舞袖怕是觉得自己要娶御安为太子妃伤心过度吧,可是还非要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么轻松,她的情,自己一辈子也还不上。可是这御安不得不娶,这未来的江山,不能拱手让给黎王。这个所谓的弟弟。
十三年前,岷庶六岁,母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李氏。可是那天晚上,李氏将他叫到身边,他看见母亲漂亮的衣饰,精致的妆容,和绝望的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汹涌在他的体内。他拉着母亲鲜红的衣袖,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但他只是抓着,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李氏摸着他冰凉的脸,流下了泪水,“岷庶你记住,母后要交代你三个事情:一,不可以心怀仇恨。二,不可以做皇帝。三,不可以辜负爱你的人。”李氏声音颤抖,说完笑了,那么美艳动人。
岷庶不懂,任由眼泪流下来,却倔强的缓慢的摇着头。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这时李氏看了看外面,突然有人进来拉开了他,他被越拖越远。看着视野里的母亲越来越小,和那被她故意打翻的灯烛,火焰中,她站在那里,一袭红衣美得像一朵葳蕤的彼岸花。离自己远了,远了,去了自己再也到不了的地方。
他也绝望的挣扎过,可就是那一次以后,他就变了。他固执的坚信那几天后就登上后位的徐氏是致他母后死亡的凶手。他做着太子,做着徐氏的儿子,黎王的哥哥,这么多年,他十分努力,目的就是要坐上那个万人垂涎的龙椅,不管那些高处不胜寒的说法。目的是杀尽所有的仇人。而李氏死前的忠告,他从来没有懂过。就像是她的死因,岷庶也从来没有懂过。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舞袖,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伸出手指抚了抚她的额头,轻轻一笑。静静地等她醒过来。
而此时的尚书府,御安跟御居来到了屋后栽满了栀子树的地方,花季已过,御安后悔着当时没能来看一看。御安坐在了不远处的秋千上,“哥哥,帮我推。”
这个秋千就是御居帮她做的,只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挨过了。御居笑了笑说:“这个玩意儿你可是很久没坐过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了。”
御居说完,离乔儿站在一边,赶紧说道:“怎么会,大公子的这份心意小姐可是一直都惦记着呢,前几日还跟我提过的。”
御安用余光看了看欣喜的离乔儿,突然说道:“是呢,我可是一直都喜欢得紧。离乔儿,天气转冷,我穿的有些单薄,可否去为我取一件披风过来?”
离乔儿神色有些暗淡,答了句“好”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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