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挂在枝头,透过树枝间的缝隙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树林间,照耀的灯火被风吹过,一晃一晃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乌雅提着灯,跟在南黎月左右,南黎月手中也不是空着的,提着一个红檀木盒子。
两个人一起到了村子后山的一个泉水,这是南黎月今天来的目的。
“你守着周围,不要让人打扰我。”
乌雅应了一声是,便放下灯退入黑暗之中。
南黎月把木盒子放下,随后又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便淡然的走进了水池里。
藕粉色的肚兜紧贴在身上,瘦下来的南黎月身材恢复了在南疆的凹凸有致,只是小肚子上的肉还是软软的,看起来还需要训练。泉水不深,就算坐下水最深也不过是刚好到锁骨的位置。南黎月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把极为精巧的小刀,和一个胭脂盒大小的木盒子。
这里面是南黎月的本命蛊,南黎月现在需要把这只蛊虫重新种回身体里。
冰冷的刀刃划破了锁骨下的皮肤,鲜血在水中晕开,一点点消散在水中。南黎月取出本命蛊,蛊虫闻见了血腥味醒来,顺着伤口的位置爬入皮肤。
月光下,肉眼可见的雪白皮肤下鼓起小小一团,渐渐的顺着锁骨的位置往下一点点蠕动爬下心脏的位置,渐渐消失在皮下。
本命蛊扎生在主人的心脏,这一过程不止是可怖的,还是特别痛苦的。
南黎月是第二次给自己的心脏种蛊,南疆有三种蛊虫都是寄住在宿主的心脏的,其中凤凰蛊和合欢蛊进入主人心脏时并不需要吞食主人的心脏给自己腾出空间,所以并不会疼痛,但是南黎月的本命蛊很特殊,这是一种极为强大又嗜血的蛊虫,它进入南黎月的身体就会吃掉部分心脏的部分,然后自己代替那个缺失的部分。
居住在宿主身体的期间,每一个月还要进食一次,会对宿主造成严重影响,不过南黎月已经习惯了,所以也还是选择把蛊重新种回了身体。
相比疼痛,她更讨厌无能。
南黎月靠在石壁边,月光下一张脸苍白的不成样子,汗珠润湿了额前的碎发,如果不是依靠泉水的冰冷麻木身上的痛觉,想必汗会流的更多,就像是她第一次被种蛊的时候,甚至疼的满地打滚。
南黎月深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她像是濒死的鱼,不停的喘息,似乎这样她才活下去。一双微眯起的眸子中却烧着火,像是从未屈服过的倔强。
疼的再厉害,也没有喊过一句,也未曾再落过一滴泪。
在她的后背左腰的位置,一个巴掌大的青鸟刺青渐渐浮现,右耳上的红色朱砂痣也越发明显,也……越来越像从前的她。
等到蛊虫完全进入心脏安眠后,南黎月才算是放松下来,靠着石壁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的嗡嗡声还没有停止,心口的疼痛渐渐麻木,她却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在她八岁前,她未曾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是南疆的一个小寨子和祖父母生活,她的祖父是寨子里的巫医,祖母是一个来自大梁的姑娘。她虽然没有见过父母,却有着祖父母的疼爱,跟着寨子里的孩子们一样在山林间玩闹长大。直到八岁那年,一场大火带走了她的一切,她被塔乌带回了南都。
她才知道,原来南疆王上的女儿,在五年前行宫出游时被下人疏忽走丢失踪了……
想到这里,南黎月突然觉得很好笑。
说是走丢,其实是她的那个母亲故意安排的,把她托付给了隐居的父母,五年来不闻不问,当自己这个女儿死了。
说白了,只不过是怕自己耽误了她的前程罢了。
毕竟,自己是……
南黎月突然睁开了眼,对上另一双眼睛,十分从容的笑了。顾晏清的武功很高,至少比她高,否则不可能一次两次的近身到她身边,她却毫无察觉。
“嗯?”
顾晏清安静的看着她 ,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毫无波澜。
“你的脖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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