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了他们 (2-1)

南黎月从不是好人，尽管她是受人爱戴德高望重的长公主，但她的手从不是干净的。

在南黎月的话说完后，十几个蒙面人便一道冲了上来。南黎月手中的白色长鞭子，宛若灵动的长蛇，只听啪啪几声就把靠近的人甩了出去。乌雅也是毫不逊色，那短刀在她手中好似飞舞的蝴蝶，当展开华丽的羽翅时，便是一条人命的收割，皆是割喉一刀致命，喷射出来的鲜血溅在少女美丽的脸上，乌雅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小心注意着不让血溅到南黎月身上。

她们家殿下不喜欢血，更不喜欢染血。

南黎月从始至终都无比平静，她的力量没有恢复完全，出门也没有把红月带出来。所以她站在乌雅后面，只是用鞭子阻挡靠近她的人。

不过两人说白了也不是神，加上人那么多难免会有疏漏。一个人绕过乌雅，悄然靠近。

南黎月看见了，在同时摸到了袖子里藏着的暗器。

“殿下！小心！”

在南黎月的暗器直直扎入那人脖颈的同时，她身后另一把大刀也是直接落下直袭她的头部。

南黎月计算了一下距离，避开可以但是肩膀一定会受伤，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正在她侧身回避时，手腕却突然被人毫无声息的拉住，那人力气极大，一下将她拉了过去。

她闻见熟悉的药香，便没有反击，结果这么一下，她自己倒是把鼻子撞到了那人胸膛上，疼的眼泪都出来的。

这人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硬啊。

来人瞧见南黎月眼角一点湿润，脸上向来冷漠的神情突然就有些手忙脚乱：“你哭了？”

声音里有些迷茫和疑惑。

我没有……南黎月想反驳，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人却默不作声的把她的头掰回来，然后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

这声音依旧是平淡的，却带着一点温柔，让南黎月的心跟着一颤。

“杀了他们。”

他的声音很冷，目光也很冷。顾青抽出了在那杀手身体里的剑，应了一声加入了战场。

南黎月其实能听见一点声音，刀剑碰撞，血液飞溅。像是那一夜她发动宫变，除了杀戮便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

又像是很多年前，塔乌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看那些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让那些鲜血溅在她身上把她一点点弄脏，没有哀嚎——因为塔乌把所有人的舌头都给拔了，只有刀剑不断砍入血肉的声音，那些死去的脸，一次次在噩梦里出现。

很多年来，那个女孩也一直在想。

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可以捂住自己的眼睛，堵住自己的耳朵就好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了。

如果有人能对自己说一句“别怕”就好了……

南黎月低着头，垂下的眸子是难得透露出来的迷茫。

为什么心脏会跳的那么快呢？她生病了吗？

南黎月其实并不明白，这种感觉叫心动。她没有经历过少女时期的迷茫，更没有春心萌动的经历。

想不通，便不想了。

等到所有声音停止，南黎月抬起了头，那双干净的茶色眸子像是一汪清泉，只是此刻没有一点笑意。

她说。

“顾晏清，你是把我当小孩吗？”

顾晏清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手，然后默默的退后几步。

乌雅跑过来检查南黎月有没有受伤，南黎月收敛了之前迷茫的神色，对着乌雅露出微笑，说自己没事，又检查了一下乌雅，确定乌雅没受伤才放心。

“这些怎么处理？”

南黎月指着地上被乌雅和顾青弄得血肉模糊的尸体问顾晏清。

顾晏清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嫌弃。

“不用管，有人会处理的。”

南黎月没有多问，只是奇怪，于是又问：“你怎么会来？”

“……刚才来了个女人，说你被人带去赌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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