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四） (2-1)

第二天早上，欢香馆厨房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丞相府的下人进进出出忙于备车和搬抬行李，我估计他们是要回去了。那口棺材昨天也被抬走，据说是送到附近的寺庙去做法事超度的，丞相还花了不少银子请来戏班，还在寺庙外面一个空地上搭台，准备唱三天晚上的大戏……这也是一种挡煞的法子吧？

长生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又完全不知道个所以然。今天是那丫鬟死去的第三天了，镇上也是流言飞语，闹的人心惶惶。

披着个外袍就出来了，玄冥掺着他就出来了， 那二姨太和青九站在厨房门边，低声说着话，院子里少了供香的气味，但熬药的味道还是很浓。

只见厨房里桌子，上面有好多个没盖盖子的食盒，里面食物微微冒着热气，是桂花糕、蔷薇糕一类的点心。

二姨太：长公子

那二姨太一身素衣，面容憔悴，青九似乎在安慰她，她也轻轻点头。

青九：青九也有点意外长生你怎么来了？

长生站在那儿也不回答

但青九立刻想起什么笑道

青九：丞相出钱请人在寺庙那边街上搭了戏台子，今晚就有戏看了，你去吗？

长生：去的

青九摇摇头，长生插话

青九：夫人真的要走了吗？

#二姨太：缘分吧……

短短几天的时间，二姨太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她表面依然如当初见到的那样温婉，话语委婉，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从她略显呆滞的目光，没有波澜起伏的语调里……像极了阴云抑郁、神色灰惨的天空，不久后就会经历一场暴雨！

这时“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从楼上跑下来，是三姨太的丫鬟。

她跑到院子来，刚想说什么，却蓦地看见二姨太，一下子硬生生闭住口，站住脚步，才对青九道

丫鬟：青九公子……三太太胸闷，一个劲儿的做呕，您赶快送些酸梅汤吧

青九笑答道

青九：知道了，待会儿给你送上去。

那丫鬟跑回楼，二姨太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至上楼看不见了，她还在发愣。

大戏在镇上敲锣打鼓闹了三天，到第三日恰是重阳，那天的戏唱更加浓烈。 倒是便宜了镇上的人们，给平白增添了不少热闹。

长生闲的无聊，依旧披着外袍，倚在门口

看见店里挤满了慕名前来买糕的人们，有本地的，也有不是本地的……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或者毫不记得，在这里，几天前才死过人？

店小二忙的不可开交，青九里面走出来。把手搭在长生的肩上，拉着他走回房

青九：来，刚蒸好的蔷薇糕，你也来尝尝！

把白气腾腾的糕拿出来，长生看见糕上隐隐透出像是皮肤下，血红色脉络膨鼓延张般形迹的殷红花屑……非比以往的花糕气味，那种甜腻浓郁里，又有一股奇异的腥香，青九拿起刀，小心翼翼地切开一块，又用筷子夹了送到我嘴边

青九：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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