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弱妇女颤音说:“大水牛!你咋地不说人话,有那个好人家的清白闺女愿意去当窑姐儿的道理?今天老婆子和你拼了!”
只听那大水牛怪笑一声说:“今儿可由不得你,叫你家牛爷给你这老东西舒舒皮子!”接着屋里传出一阵殴打咒骂之声,不久从屋里度出一个彪形大汉,只见右手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瘦弱姑娘,那姑娘手足乱蹬,口里不住哭闹说:“我不去西门家开的楼子,他们不是好人!”
大水牛在那姑娘身上一阵乱摸邪笑说:“娟儿妹妹你不要害羞,等到了楼里管保你知晓当女子的好处!”娟子姑娘吓得花容失色,不住尖叫!片刻从屋里冲出一个头破血流的老婆子,其实她年纪不大,只是岁月催人,显得格外苍老。就见她一把抱住大水牛的粗腿嚷着道:“你把我们母女都害死吧!我们是不能活啦!”
大水牛凶狠地说:“那我就打死你,再整治你闺女。”说着抡起棒槌般的拳头擂下去。
屋外金莲在马上一眼望去,瞧了个明明白白,她心里气愤,身子一直发抖,小娟子是她一起玩耍的好姐妹,见她大难临头焉能不急!杏衫姑娘转头看着西门庆,纤纤玉手点指道:“西门庆!你们家家大业大,良田千顷,房舍如云,就差这几两银子么?你们还是人不是?”
西门庆叹了口气道:“创业易,守业难矣!我们大户人家自要立些规矩。”
金莲冷笑道:“我们家也欠了大官人家的银子,你要不要也将小女子卖到春光阁去?我们家一贫如洗,恐怕还不了债啦!”
西门庆道:“我已经好几次违背了我爸爸的意思,你不能为难我。”
金莲气得哼了一声说:“好!你不去我自己便不能去么?”说着从马鞍桥畔摘下那口银霜宝剑,就要跳下马去寻大水牛拼命,西门庆大吃一惊,一把拦住她道:“那大水牛好勇斗狠,向来无情,你要白白送死不成?”
金莲瞪着他道:“我不去,你管么?”
西门庆叹了口气,将宝剑从新挂好,一晃身形,纵跃过去拦住了大水牛。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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