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不应该干预

单是现在他的表现,就很有问题。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修逸冥的苦痛,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韩伯运,调戏起他来:

“大殿下,您不是要娶王妃吗?不知您看中了哪家姑娘,在下帮您说亲去!”

这分明是调侃玩笑的话,那韩伯运却当真了,一本正经地对沈域说:

“我喜欢钰姐姐!”

上官钰责怪地瞪他一眼。

韩伯运怯生生地问道:“怎么了,钰姐姐?是沈域问我,我才说的!”

上官钰白了沈域一眼,也不说话,径自进门往院子里去了。

身后传来那俩人互相抱怨的讲话声:

“你也瞪我干什么?!不是你问我的?!”

“我让你胡说了吗?!”

“我怎么胡说了?!我就是喜欢钰姐姐嘛!”

“你还胡说!不准喜欢你钰姐姐的!她是你三嫂!呃……她是你不准喜欢的人!”

……

上官钰走进修逸冥的房间,见他被放在担架上,侍卫正把他往院中的马车里抬。

御医看到上官钰,赶紧过来招呼道:

“上官姑娘来了?今天陛下的情况看上去好很多了,卑职刚才喂陛下服了些药,只是胳膊上的伤还没处理。”

见上官钰诧异地望着担架,御医又解释道:“国内有事,沈将军下令今天启程回去,烦请上官姑娘与我们同行,再照看陛下几日吧?”

“哦……那……只好这样了。先生辛苦,就去歇息吧!”

御医彻夜陪护修逸冥,眼圈都是乌青的,看来是真的疲惫了。

上官钰上了修逸冥的马车。她小心地解开修逸冥胳膊上的纱布,检查他的伤情。

见伤口愈合状况不错,上官钰又取出一些消毒生肌的药膏给他敷上,换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等完成换药,上官钰又去察看修逸冥的身体状况。

修逸冥脸上的肤色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光采,眼睛依然闭着,可容颜却仍然是那种惊艳的绝美,让她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

他额头上又渗出了细汗,锦被已经退到小腹那里。

上官钰知道这是因为他体虚燥热,下意识地推开了锦被。

她将锦被轻轻往上拉,帮修逸冥盖好。又取了*的巾帕,小心地替他沾拭汗珠。

即使动作很轻柔,可似乎依旧令修逸冥感觉不适,他烦躁地挥手拂去障碍,顺便翻了个身把障碍物控制住,以免再次对他造成骚扰。

于是,障碍物——上官钰的手腕,就被修逸冥牢牢地握在虎口里,还重重地再压上半个肩头。

上官钰试了几次没挣脱,只好保持现状。

不过这样倒是不妨碍她工作,她将修逸冥的体温、脉象等身体体征仔细检查一遍,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

照理说,修逸冥身上的毒素应该化解了,为什么他仍旧昏迷不醒呢?

难道也像修逸岸一样,毒素侵蚀到了他的脑部神经?

如果是那样,可就糟糕了。

马车车轮一圈一圈地转着,周而复始地发出单调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不久前,慕容誉乘坐的马车,也在这条道路上轧轧地驶过。

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条南北方向的官道,上官钰乘坐的马车在那里将会拐向南边,与慕容誉马车所走的方向背道而驰。

如果修逸冥不出事,上官钰此时应该跟慕容誉一起,走在那条通往北边的大道上了。

可偏偏——

上官钰低头看了看修逸冥,到现在他还昏迷着。他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车轮摩擦着地面,一圈一圈枯燥无聊千篇一律地响着。不多时,马车就到了分叉口那条南北官道上。

车朝南边转向,拐过弯儿后就加速向前方驰去。

上官钰不由掀开车帘,仰头眺望着北边宽宽的道路:

路上有行走的挑夫,有牵马的旅人,有二人抬的小轿送客的,也有拉着满当当货物的马车。

路上百姓各行其道,各自奔忙,就是不见慕容誉的马车。

虽然上官钰明知:他的马车应该早就远去了。

慕容誉在路上一定会急急地赶路,因为他要回天阑,祭奠他同一天遇难的父兄和亲姊。

两岁时家国遭难,跟着母亲颠沛流离。从懂事开始就背负上了复国的重担,十几年的经营奔波,养成了他坚韧、坚毅的性格。

然而,他的性情却继承了家族里的某一方,温和又儒雅。

慕容誉一定很希望上官钰跟他一起回去,他心中早把上官钰看成了慕容家族的一份子。

可是,看到上官钰无法弃修逸冥于不顾,他还是选择了包容、理解。

这一点实在是太难得了。

慕容誉并不是毫无醋意,而是——他给予上官钰充分的信任和权利。

跟自己拥有上官钰相比,慕容誉更重视的,是上官钰的快乐和幸福。

上官钰靠在车厢壁上,无可奈何地任由马车载着她往南去。

她不知走到哪里,修逸冥才会苏醒过来。

从脉象看,他的病症轻轻重重,很不稳定。这一点儿,对他身体的损害是很大的。

上官钰希望他能早点好转。一方面是为他,另一方面也是位自己。

因为越往南去,上官钰的心情就越糟糕。

南州的环境让她不舒服,她不想再回那里了。

太后始终嫌弃着她,段玉弦从没停止过谮害她。而且,她跟修逸冥的情分已断,不愿再重入那个泥沼一般的地方去,惹一身烦恼了……

有一阵子,上官钰觉得自己很自在很放松。

她好像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湖中,四周温柔的水波旖旎,涟漪荡去了她身体的疲惫,荷叶的芬芳让她神清气爽。

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了。

上官钰张开了眼睛。

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抽出来如同长榻的车座上,修逸冥睡在她旁边,他的胳膊和腿像蜘蛛的罗网一样,将小虫一样的自己罩在其中,无法脱身。

原来——她刚才太累,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出所料,上官钰无论如何使劲儿,都挣不出修逸冥的“蛛网”。

昏迷的他没有意识,胳膊腿压在那里,跟山岩一样,死沉死沉的。

上官钰又是抬他胳膊又是推他的腿,累得气喘吁吁的,也没有丝毫“突出重围”的迹象。

算了吧!

总不能叫人帮忙,让他们——把自己皇帝的胳膊腿抬过去吧!

反正还是有些疲累,索性再睡一会儿吧。

上官钰接下来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时投宿的馆驿里。

有侍女过来唤醒她,请她下车用餐住宿。

还好修逸冥已经调整了姿势,罗网不攻而破了。

上官钰用完餐,舒舒服服地洗浴过,又看了会儿书,可还是觉得毫无困意。

想必是下午睡的时间太久了。

她决定再去看看修逸冥。解毒药用了这么多天了,他依旧昏迷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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