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决断

“八娘觉得十娘说得可有偏差？”

“没有。”

话音刚落，楚氏冷眼瞧着贺琳琳，心里止不住的叹息。

且不说郑氏如何教女，以往她在一众女学子中很是拔尖优秀，自己也对她甚为和颜悦色，此刻楚氏却十分心冷。

她才端起的茶盏重重地落在桌上。

“八娘！你太令我失望了。”

贺琳琳低着头眼睫微颤，止不住的心虚，连忙摇头辩解。

“侄女不懂四婶何意？”

“那你便想清楚，你究竟是因冲突要掌掴九娘，还是因言语辱你母亲你欲掌掴南乔？”

完全想不起自己原本回答的贺琳琳迟疑片刻，“我虽与九娘有冲突，但实则是南乔表妹辱我母亲在前！”

“是吗？”

楚氏忽然神色一厉，一掌拍在桌上，“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贺琳琳哪里见过她这番阵仗，吓了一跳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四婶既不信我，何必屡次再问，仅凭十娘之言，便要问我的罪责，却未想过她与九娘和南乔表妹向来要好，自是为她们说话，对我实在不公！”

“你既觉得不公，那我再往学堂里叫些人过来与你对峙？”

贺环环立时噤声，生怕楚氏真这么做。

而楚氏却因她畏手畏脚地作态别开眼，嗤笑一声。

“出了这般事情，你不嫌丢人，我都替长房没脸！”

楚氏的目光又落在其他几个姑娘身上，思虑更深。

她心里也早想好了处理方式，此刻摆了摆手，令身旁楚嬷嬷说出对几个姑娘的惩治。

“八姑娘与九姑娘不顾姐妹和睦，矛盾争执有违书院教规，罚于自省亭礼仪站姿两个时辰，十姑娘身处一旁却未及时劝解，表姑娘劝解不当，以辞害意，言行过激便为同罪，一并罚站，诸位姑娘，请吧！”

自楚氏开口评断便一直没说话的汪嬷嬷瞧着几个姑娘来到又离去。

期间楚氏雷厉风行地解决了姑娘之间的问题，可窥脾性不似以往绵软，汪嬷嬷心里不禁突突不安，低着头错开了前者看过来的目光。

没漏掉汪嬷嬷的小动作，楚氏不紧不慢的问起她来。

“我记得，当初嬷嬷来时，拿得是慎郡王妃手书的荐信吧！”

“是，奴婢当初是在老太妃身边侍奉的，放出宫前得慎郡王妃恩赏，荐于书院任教。”

楚氏点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似刀，手起手落间将桌上的茶盏拂于地上。

“嘭——”

汪嬷嬷身子一瑟缩，体态不自觉地弓了起来。

“嬷嬷就这么报答慎郡王妃的恩赏？！”

“奴婢，奴婢虽然确有失据之处，不该仅因一时所见便问责表姑娘，可奴婢全是一片好心。”

见她情真意切，楚氏却冷冷笑道：

“嬷嬷自己便是一副雌黄黑白的模样，如何能教导贺氏姑娘，若书院女子皆做此样，岂非毁我贺氏根基！”

楚氏话锋一转，“嬷嬷又可知南乔是何身份？便是到了你主子慎郡王妃的面前，也可尊称一句表姑娘的，你如此随意处置我若书信一封去到盛京，连慎郡王妃也要吃挂落，嬷嬷心里应该清楚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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