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进门时,汪嬷嬷就站在四太太楚氏面前。
楚氏表情无奈,端着茶盏始终未饮,直到楚嬷嬷带着姑娘们进来,她心里松懈下来,轻啜一口茶。
“嬷嬷莫急,若真如你所说,我自当为你做主,不叫嬷嬷在青庐书院受了委屈。”
她话音刚落,汪嬷嬷余光瞥见姑娘们的裙角,当即便声泪俱下的痛诉起南乔的不是。
南乔几个与楚氏福身见礼,听着汪嬷嬷的话表情不一。
贺琳琳一方面观察着楚氏的表情,一方面又幸灾乐祸的朝着南乔瞥眼。
在汪嬷嬷哭诉得不能自已的空隙,楚氏搁下茶盏,慎重地看向几个姑娘。
“你们都是当事人,当时也都在场亲眼目睹,事情可是如汪嬷嬷所说一般无二?”
“四婶明鉴。”
贺琳琳仗着自己年纪最长,上前一步开口指认。
“九妹与南乔表妹自来书院前便联手欺辱于我,三番两次我都思量着嬷嬷训诫之言,为了姐妹间的和睦忍气吞声。可是她们……请四婶为我做主!”
她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却思路清晰的明白要将过错全归结在贺环环与南乔身上,半字不提楚氏亲女儿贺珺珺的不是。
有她此言,汪嬷嬷更是连连点头。
“我到门口时,也听见了表姑娘口口声声地辱骂八姑娘,甚至明言长辈过错,实有口舌之嫌。”
“她们欺辱我倒罢了,连带讲我母亲的不是,作为女儿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
“所以你便欲以掌掴反击,是吗?”
见自己一句反问便将两人都噤了声,楚氏目光略过她们,转而看向贺环环与南乔。
“你们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打从楚氏质问贺琳琳是否欲以掌掴反击她时,南乔心里便清楚,楚氏将所有人叫齐绝不是无的放矢。
她摇了摇头,“我相信四舅母明断是非,不必我多赘述。”
贺环环在旁边没能领悟到南乔的意思,看她不辩解急得不行,在楚氏目光投来时,便如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将汪嬷嬷与贺琳琳二人的话推翻。
如此,两方便各执一词起了矛盾。
楚氏沉吟片刻,似难以决断,过了许久才轻声叹息,望向了贺珺珺。
至此,贺珺珺也终于明白了楚氏将她一并叫过来的用意。
“你既目睹了全部,也知她们矛盾源于何处,便由你来说,此事究竟如何!”
“女儿未见九姐姐与南乔表妹有主动挑衅八姐姐的举动 ,但八姐姐却是屡次嘲讽九姐姐学习不好,迟早被遣送回家,便由此起了冲突,八姐姐争执不过气上心头要掌掴九姐姐。南乔表妹……”
贺珺珺迟疑的瞧了南乔一眼,见她始终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便鼓起勇气继续道:
“南乔表妹的确在为了维护九姐姐时,有言语不当之处。女儿认为……”
楚氏适时截断贺珺珺的话,目光扫过其他三个姑娘。
“十娘之言,你们可认同。”
贺环环与南乔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贺珺珺,随即点头。
“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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