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宫的庭院内,石台上,茶香四溢,因着风雪太大,茶水不一会儿就冷了。
雪重子和雪公子面对而坐,雪公子的指尖触到正在冷却的余温。宫子羽收拾妥当,携着云为衫入座。
“怎么只有你们二人在,还有位姑娘呢?”他伸手探了一下杯壁的温度,风雪飘摇,冻得他指尖瞬间苍白,宫子羽猛地怔住。
“她与你的试炼无关,你不该关注她。”雪重子漫不经心地瞥了雪公子一眼,“带他们去寒冰莲池吧。”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我带你们去闯关。”雪公子起身就要带路。
而宫子羽还在凝视他的指尖,亦或者说,他在试图抓住冬日的雪验证什么。云为衫见他坐着不动,有些疑惑:“公子?”
宫子羽应了一声跟上,若无其事地说了句:“今天好像比昨天冷多了。”
“雪下的大,合该冷的。”大雪覆满云为衫的头发,宫子羽抬起手想要为她拂下雪花,她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公子,雪天路滑,小心些。”
人走远了,弥生出现。伸出左手,扣起无名指,同时,右手屈伸食指。引导已经足够,那二人陷入了弥生为他们准备的幻阵当中,无法逃脱。
“他刚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雪重子走到她身边。
“在这幻阵中,他将失去我父亲咒术的庇护,昔年避过的寒冷会重新缠绕着他,有所觉察也是正常的。”弥生手中动作不停,“幻阵用于迷惑人心,杀伤力不大。但是入阵的他们将以最真实的状态,直面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所逃避的。”
来到寒冰莲池,寒气刮着耳边而过,宫子羽在寒池边蹲下来,目视着寒气萦绕的池面,心情有些凝重,他下意识抚上额间,铸弓曾赐予他不惧寒冷的咒术。
他本不该畏寒才是,可从刚才起,触及到冰雪的手就冻得慌,现在更是如此。牙关因为寒冷而下意识咬紧,碰到冰水的瞬间,全身肌肉骤缩,但他还是强忍着,屏住呼吸,运功调整状态。脱下身上的外衣、鞋子,只剩单衣单裤,腰间已被云为衫系上绳子。猛地一扎,朝池水里跳下。刺入骨髓的冰水很快包裹了他,流动的触感变得模糊而慢。
岸上等待的云为衫也不好过,明明不该是半月之蝇发作的时候,却感到自己浑身像火烧一样,心跳剧烈,呼吸困难,腹痛难忍。她按住肚子,慢慢俯下身子,蜷缩在地上,手中仍紧紧攥着绳子。
冰与火的交替下,那些过去的记忆,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开始不受控制地涌现。
是她在无锋没日没夜训练的日子。
自从十年前无锋高层动荡大换血之后,她们的训练模式就变了。从无辜天真的孩子到被迫争夺缠斗,在寒风冷雨灌入的瓮井里厮杀。
寒鸦肆站在一边看着她和另一个女孩在泥浆里扭打,她们赤手空拳,近身肉搏,拳拳到肉,苦不堪言。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耳边响起了谁的声音:“你是谁?”她手中的绳子悄然脱落。
云为衫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看上去异常痛苦,她眼前的画面不断出现重影,耳鸣带来的声响让她很快神志不清。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重影中出现。那是寒鸦肆,他用一张浸湿的布捂住云为衫的口鼻,声音沉闷。
“告诉我,你是谁?”
云为衫神志不清,喃喃自语道:“我是……黎溪镇、云家小姐云为衫……”
“你为何来此?”那声音又问,似乎有人很神秘地靠近云为衫的耳朵,温柔缱绻地拂过她耳旁的鬓发,云为衫几乎浑身发抖。
“我……我来此是为了、为了……”宫子羽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浮现,她蓦地惊醒一瞬,将池中缓缓下坠的绳子捞起,缠绕在自己手上,“为了,助羽公子过关。”她咬牙,神智逐渐清明。
院中的弥生咦了一声,雪重子忙问:“怎么了?”
“那位云为衫姑娘有点意思,竟能抗住我的惑心咒。”弥生右手握成拳头,在左掌心轻捶一下,得出结论,“她不简单,应该是接受过相似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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