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笛飞声这么一威胁,李莲花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瞒下去了,碧茶之毒有解了,少师也化形了,与其将来某一天方多病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落得被欺瞒的伤心,不如先一步自己找他坦白。
至于方多病承不承受得住,李莲花望向不远处逗弄着少师的方多病和定坤,自信点头,妖魔鬼怪在先,自己就是李相夷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
深夜,李莲花替熟睡的定坤和少师拢好被子,端着烛台前往方多病的房间。
“什么?!阿飞是笛飞声!”方多病被李莲花的话震惊得呆住,许久才说,“笛……笛飞声?金鸳盟盟主笛飞声?”
李莲花点点头。
方多病激动地抓住李莲花的手:“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大魔头混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是他害得我师傅十年来生死不明!他装作毫无武功的样子跟着你,到底有何图谋?!”
李莲花暗自庆幸笛飞声白日里的辞行,否则照方多病这个大嗓门一吼,两个人能把他莲花楼给拆了:“他跟着我,不外乎想找我打架嘛。”
“打架?找你打架?”方多病坐了回去,眼神里满是怀疑,“你?你哎?”
李莲花在烛光的映衬下笑得和善:“不才,正是在下李相夷。”
“你哎……李……李相夷!”方多病呆愣愣地重复了几声,腾地站起来,烛光摇曳,他的眼底倏地红了,“你果真是李相夷?”
“是了,是了,四顾门的人试探你,笛飞声总跟着你,少师一化形就依赖你,我早该想到了……”方多病紧盯着李莲花,嘴里咕哝道。
李莲花摸摸鼻子,有些气虚:“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一直瞒着你委实对不住,不过今晚我诚恳地来坦白一切了,所以,能不能看在坦白从宽的份上,饶我……”
他话还没说完,方多病蓦地跪下来,扒住他腿处的衣袍不放手,红了眼圈:“师傅……”
“哎呦,哎呦——”李莲花吓得就要将他扶起来,“这是何必,我理解你认师心切,也不必行此大礼吧。”
“我看他是一时激动,腿软了。”
二人偏头看去,定坤倚坐在窗口处,双手一撑跳了进来,将方多病拉坐回凳子上,自己也找了个座坐下。
“我没骗你吧,我就说时机到了,李莲花自会来找你坦白。”
方多病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定坤你,早就知道了?”
“你是谁,他是谁,我是谁。”定坤撩撩自己头发,“就算他不说,我也能知道。”
“那他现在怎么又肯说了?”
“现在肯说了,嗯,让我猜猜。”定坤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李莲花摊开的手掌心里画圈,“一来,是我在,你在,少师在,二来嘛,那个阿飞以你来要挟李莲花了,我猜的对不对?”
方多病瞪圆了眼:“以我作要挟?”
李莲花苦笑:“你还真是猜得准。”
方多病扭头看他,莫名有些感动:“他以我作要挟让你答应他做什么了?你可千万别答应。”
“还能做什么?打架呗。”李莲花握紧定坤作乱的小手,“毒一解,我俩也该好好打一场了。”
方多病一噎,就不该对笛飞声那个武痴脑袋抱什么期望。
李莲花丢给方多病一叠黄纸,上面七扭八歪地画着小人运功的图样。
方多病皱眉:“这是什么?草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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