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没好气道:“好歹你叫了我那么多年的师傅,这套扬州慢心法就传了你吧,也算偿了我当年欠你的承诺。”
方多病看着手中的黄纸,有些怀疑:“扬州慢心法?这上面墨还没干呢,你刚画的吧?”
“要不要,不要还我。”李莲花作势去抢。
方多病忙往怀中宝贝地一揣:“要,怎么不要,多谢师傅。”他呲着大牙笑得傻兮兮的,末了,还吸了下鼻子。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咯。”李莲花唇线略弯,牵着定坤就回房。
等出了方多病的视线了,李莲花才呼出一口气来,定坤好笑地瞧着他受惊似的拍拍胸口:“怎么?堂堂李相夷也怕方多病秋后算账啊,今晚就来坦白局了。”
“人心里藏着事儿啊,那是觉也睡不香,聊天也聊不痛快,你是不知道方多病的视线在我和少师之间来回打转的时候,我有多慌。”李莲花心有余悸。
“现在好了,坦白完了,你就是他正式的师傅了,说话做事也不用打哑谜了。”
“其实我能这么坦诚,还是因为你。”李莲花温柔地看着定坤,“换做之前中了碧茶之毒无解的李莲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坦白自己的身份,只当是那意气风发的李相夷十年前就死了,可现在,你在我身旁,给我带来了碧茶之毒的解药,带来了少师。”
他替定坤将碎发别到耳后。
“因为你,我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定坤蹭蹭他的手掌。
二人之间气氛正浓之时……
“娘亲~”一声哭腔响起。
少师委委屈屈地扑过来抱住定坤大腿:“要抱。”他伸出小胳膊,就要往上爬。
定坤弯腰将他托起,他在空中还蹬了蹬小腿,整个人缩在定坤怀中:“睡觉。”
“好,娘亲抱你去睡觉。”
“一起。”
“嗯,跟你一起睡。”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李莲花怔怔地站在门外,思索着是哪一步不对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形的。
寒风吹过,他的心也抖了抖。
哦,他抱紧自己,有些牙疼地想,原来是我的小棉袄漏风了。
……
第二日,李莲花拎着菜走到镇门口张榜处,大家正挤着看热闹。上面明晃晃贴着“元宝山庄求名医”,镇民们围在一处讨论着。
“元宝山庄求名医?也不说什么病?怎么个求法?”
“听说这元宝山庄的主人金满堂,家财万贯多得难以估算!这样的人有病还治不了,满天下求医,那必是神仙都棘手的病喽!”
李莲花盯上那求医榜,念着“借过借过”,手一抬在众人注目和轰然讨论下揭榜而去。
晨光照入莲花楼,方多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忽然看到李莲花笑眯眯站在面前,方多病吓得嗷一声叫出来。
李莲花却伸指压住他嘴唇,嘘一声:“安静!定坤和少师还没醒呢。”
方多病疑惑地看着李莲花支支吾吾说着什么。
“你问我干吗?该启程了啊。”
方多病不解。
李莲花自说自话要去元宝山庄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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