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风尘仆仆走入镇子,拉住一个急匆匆的贫民:“敢问,此处离朴锄山不远了吧?”
贫民焦急看着前方,敷衍道:“不远。”
方多病拉住他:“能否帮我指个路……”
贫民不耐烦甩开方多病:“出镇往东你自己找,我可没空!于员外施粥,去晚了就没了!”
贫民火急火燎离开。
方多病自语:“施粥?”他的肚子咕噜噜作响。
方多病来到广场,只见饥民们排着队在领粥和包子,方多病看着摆着的食物咽了口水,终于硬着头皮走上前,只剩最后一碗粥。
方多病踟蹰:“有没有永芳斋的包子?”
丫鬟:“有的吃就不错了,穷讲究啥!”
方多病无奈伸手去拿,碗的另一边却被人同时抓住了。方多病抬头去看,对方竟是李莲花。定坤啃着绿豆糕旁观着他俩抢一碗粥,没办法,这两个嘴硬的男人都不愿意吃软饭,那就只有她自己享受美味的绿豆糕咯。
方多病冷声道:“冤家路窄啊!”
李莲花讪笑道:“都是缘分。”
“放手!”方多病强夺粥碗,却被施粥的丫鬟按住。
丫鬟看看方多病,看看李莲花:“喂,这位公子,我们这粥是施给饥民的,你这一身衣裳脏虽脏了点,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分明是富贵人家,还抢别人粥吃,好不要脸。”
方多病一指李莲花:“穷苦人?我风餐露宿滴米未进几天了,他可是有一座楼住着的!”
李莲花忙做出委屈样:“有座楼却漏雨漏风,家徒四壁。勉强住着,全因我不忍与我相伴的妹妹流落街头,今日这碗粥,本是我为我妹妹求的……”定坤猝不及防被拉进角斗中,好在手上绿豆糕都吃干净了,只剩嘴里一些还未咽下去,她沉默半晌,顶着丫鬟审视的目光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丫鬟听得感动,看得真切,向李莲花递粥:“看你是心善之人——”
方多病冷笑阻拦:“这位心善之人前几日才将身无分文之人丢在路边,夜半三更、荒山野岭,要是被虎狼吃了就是一条人命,真是善极了!”
“啊?这么惨啊……”定坤趁丫鬟不注意,快速嚼完绿豆糕咽下,溜到方多病身侧,悄悄递给他几颗珍珠,眼神示意他拿好。
可惜方多病虽一段时日不见,还是嘴硬好面子的方大少爷,就是不愿意收下。
定坤冷漠脸收回珍珠:不要拉倒!饿着吧你!
李莲花:“我丢的那人惯会自说自话,我实在受不了才把他轻轻放在路边……”
方多病:“轻轻放在路边?!”
李莲花轻咳一声待要说明,丫鬟把粥碗啪得放在桌上,冷眼看着二人:“我看明白了,说来说去是你们有旧怨。这碗粥你们都没份!一边站着去掰扯清楚吧。后面的!”
丫鬟说完手一伸把粥越过他们给了后面的饥民,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李莲花摇头:“这下都没得吃了。一相见就犯晦气,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方多病却拦住李莲花:“别过自然可以。你不想跟我结伴,我方多病也不会强求。但好歹相识一场,散伙饭总是要吃的。”
李莲花眨眨眼。
方多病脸色一尬:“你请!”
李莲花惊道:“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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