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带着上官浅回到了徵宫。
上次被迫光顾了徵宫的密室,这还是第一次从正门正大光明地进徵宫呢,上官浅跟在宫远徵身后,有些轻松地想着。
宫远徵推开房门,最先入上官浅眼的就是那挂了满屋子的灯,每盏都散发着微弱的光,有的是纸张破了洞,有的是铁丝穿错了位,整片整片,琳琅满目。
上官浅眸光微闪,似是没想过娇气的徵宫少爷会试错这么多次,只为做出一盏最心仪的花灯。
她再一次从心地感叹,宫尚角,吃得真好啊……
“进来啊,愣在门外面干嘛?怕我房里有机关吗?”宫远徵也不管他身后的上官浅什么想法,头也不回地走进里间,自顾自地踩上木梯修建枝干,挖开土壤养护深根。
那是一棵长得不逊于密室里的树。
树大好养活,遮天蔽日的模样叫人一看便知是生机勃勃,所以旁人不觉得它需要养护。每日人来人往,都要感叹一句这树长得真好,再若无其事地路过它。
好像他天生就该长得这样好,就该为路过的人遮风挡雨。
可宫远徵不这么觉得。
他养虫养草,日日都要好生看护那些宝贝植株,倒是少有真正空闲下来的时间。
即便如此,他也总是会在那棵大树上再多花费时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皆是如此。
似是察觉到进来后的上官浅一直在注视着这棵树,宫远徵心情颇好地向她介绍:“这是我和临徵被哥纳入羽翼下后,我亲自栽的。”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调配好的药汁,淋到大树的根部,见树根很快地吸收了,露出一个软绵绵的笑来。
“大树不似娇弱的花草,这般强壮,如何都会长得极好,徵公子又何必日日关注它?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罢了。”
“那又怎样?它不言语,不凋枯,便是一切安好吗?”
宫远徵撇撇嘴,并不想再多费口舌。
说不通的。旁人不会想通,不会理解,因为在这世间,只有他和临徵懂这棵大树。
可如今上官浅也算是与他们在一条船上的聪明人,他勉为其难地替她解惑。
“人们靠近一棵大树,总是赞美它的枝繁叶茂、累累硕果,人们只会看见它的参天之姿,却从来没有关注过它庞大却沉默的树根。”
上官浅眼神一动,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掩埋在泥土中的树根。
“那树根,埋在阴冷黑暗的泥土里,无怨无悔地深深扎进坚硬的大地,正是这些无人看见的根系支撑起了所有向上的力量和枯荣。在我心里,宫门就是那棵众人羡慕的大树,而我哥就是从来不说话的树根。我养虫养草,经常挖开泥土寻找药材,我每次挖开大树的根,都像是看见了它的心……”
宫远徵说着宫商角,脑海里也全是宫尚角,他曾经看见过宫尚角独自站在深夜无人的庭院里孤独的背影,也曾看见过宫尚角独自在落叶萧索的庭院练习刀法。还曾看见屋内宫尚角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挣扎,度过半月之蝇之痛……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而临徵,或许同他一样看见了,可她从不多说多做什么,只是在身体略有些起色时,陪着他一起在宫门口等待回家的哥哥。
上官浅沉默了一会儿,叹息着摇摇头:“我现在才觉得,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你们兄妹三人。”
宫远徵扭头,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
综影视之异世情缘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