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43） (2-2)

　　这声云雀如平地惊雷，炸得云为衫震惊抬头，豆大的泪珠滚落，宫子羽手忙脚乱地替她拭去。

　　云雀颔首，退至宫远徵身后，安静侯着。

　　宫子羽见云为衫的泪止不住，以为她是因为宫远徵的攻击受了委屈：“宫远徵，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云雀闻声抬头，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宫子羽瞧，瞧得他心里都毛毛的。

　　宫远徵不怒反笑：“宫子羽，你可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若不知，就不会赶来护她。”

　　“好，真好。你告诉我，堂堂执刃，派自己尚未成亲的妻子半夜潜入医馆，暗中制作毒药，是要给谁用？”

　　“我是执刃，不需要和你交代。”

　　宫子羽全然不顾宫远徵的追问，拉着失魂落魄的云为衫走出医馆。见宫远徵还想往前阻拦，金繁早已抢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宫远徵看着远去的二人，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咬牙。

　　云为衫回头望了眼，云雀守在宫远徵身后，黑夜中她的黑眸毫无神采可言。

　　回羽宫的路上，宫子羽提着灯走在前面，但他的灯照向身后的云为衫。

　　云为衫想着刚刚的那一幕有些出神，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背后。

　　“羽公子。”她擦干了泪，轻轻叫住他。

　　铜灯散发出的柔和暖光在夜色里勾勒出他清晰的面容。

　　“公子认识刚刚那位姑娘吗？”

　　宫子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嗯，我只见过哑奴姑娘一面，可这次再见，她的脸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但宫远徵说她是哑奴时，那姑娘没有否认。看来，是临徵妹妹给她换了名字又恢复了样貌？”

　　他记得宫远徵那句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现在她叫……云雀？”

　　云为衫失态地握住宫子羽的手：“公子可知云雀是那姑娘的本名吗？”

　　宫子羽摇摇头，覆上云为衫的手：“她是临徵妹妹身边的人，我不知晓，就连上次见面都是哑奴……云雀姑娘自己护主心切出了院子，我才得以见到她。她有什么问题吗？”

　　云为衫失落地摇摇头：“只是她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不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与我的妹妹别无二致。”

　　宫子羽啊了一声，隐隐觉得不妙：“那你的妹妹？”

　　“她去世了……”云为衫哽咽道，“我亲眼见她下的葬。”

　　宫子羽无言，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逝者已去，生者已矣，你要带着你妹妹的份好好地活下去。”

　　“我会的。”云为衫眼中明明灭灭，“我还要实现我妹妹的心愿。”

　　她注视着宫子羽关切的眼神，缓缓露出一个笑来，眼角一滴泪落下。

　　我也有心愿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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