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抱着宫临徵一路飞奔回了徵宫医馆,一度快要感受不到怀中人的存在,他惶恐无助地望向前方开路的宫尚角:“……哥,临徵她……我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
宫尚角眼眶微红,转过身来探着宫临徵的气息,待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后,手颤抖着收回:“临徵还有救,远徵,不要慌,现在只有你能救她,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他重复着冷静,也不知是在告诫宫远徵,还是在提醒自己。
徵宫内的下人们看到徵公子抱着一身狼狈染血、昏迷不醒的临徵小姐,顿时脸色巨变。有些资历的老人哀叹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面露悲戚;不知内情的新人下意识围上来就要帮忙。
“滚开!都给我滚出去!”下人们抖若筛糠、哆哆嗦嗦地退下,之后才意识到刚刚冲他们发怒的不是令人畏惧、退避三舍的狠戾少年,而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角宫宫主,宫尚角。
宫远徵小心地将宫临徵横于榻上,仔细地把着脉,呼吸一滞,压在眼底的泪意险些汹涌而出,只因他发现自己妹妹的经脉寸断,心脉受损,来不及悲痛,又发现她体内有三股力量在相抗衡,替她重塑生机,其中两股盘踞在心脉处,牵引着较为强劲的第三股加入,虽缓慢但又有实质性地修复着宫临徵的身体。
宫远徵抚了抚宫临徵昏迷着也紧皱的眉头,取来帕子替她擦擦汗渍:“哥,临徵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强……”他放心地任泪水夺眶而出,呜咽出声,“只要熬过今夜,她就不用再受先天不足之苦了,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健康地活下去了。”
“……当真?”宫尚角身体微晃,声音嘶哑。
宫远徵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将妹妹脸上汗湿的发往两侧拨了拨:“临徵体内有两股内力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自主修复她的心脉、经脉,其中一股倒是令我很熟悉,像是历代徵宫宫主修习的心经……”他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我爹的内力。”
此时,金复进来向宫尚角汇报:“公子,我们在临徵小姐的屋内发现了一些死去的蛊虫尸体,还有一枚被炸毁的火器,临徵小姐被打伤的侍女已经送去医馆了。”
“你先下去。”
“是。”
“蛊虫?”宫远徵又去探宫临徵的脉,发现那股陌生的力量很像是蛊虫的运作,“临徵的体内怎么会有蛊虫……”他看着躺在榻上的妹妹,想起幼时爹爹教导过的零星蛊虫知识,抽出自己别在腰后的短刃,割开了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在宫临徵的手背上,不消片刻,血红色的蛊纹逐渐浮现。
“是蛊纹……血红色的,血红色的是……”宫远徵猛的抬头无措地望向宫尚角,“哥,临徵她养了血蛊。”
宫尚角目光阴晦地盯着宫临徵手背上的透着不祥气息的蛊纹,脑海中闪过宫临徵戴着手套的场景:“血蛊要怎么养?”
“爹曾说过,血蛊能续临徵的命,可血蛊是天下第一奇蛊,哪有那么容易养成,蛊典又记载不详,爹失败了,于是又只能继续靠施针辅以药物治疗吊着临徵,可现在看来,临徵她成功了。”宫远徵努力回想,突然想起自己曾趴在妹妹院门外偷听过爹爹与娘亲的争吵。
……
“就用我的心头血试试吧。”
“不行,你承受不住的。”
“我生了她,我是她娘亲,你要我如何看着我的孩子日日如此受苦。”
“那你又要我如何看着我的妻子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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