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疆待了许久的温痕如今也算是对南疆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只是越在南疆待下去,他便越觉得岁月无聊。
按温痕此番的感受来说,南疆必然是不乱的,甚至还愈来愈平静。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流动的小贩,各色琳琅的物品,香气飘扬的美食,以及那些挑着扁担匆匆赶路的伙夫。
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温痕因此开始闲得有些发毛,卷了几沓将军府上的书籍,跟手底下的两个随身侍卫道了句,“大将军若有任何吩咐,直接找我便是了,若无其他事,则不得打扰。” 他便躲回自己的客栈里如同闭关修炼般,愣是好几日都没再踏出过房门。
温痕之所以落得个如此清闲的境地,缘由还得从他初次去军营的那天说起。
彼时他满腔真诚地朝着韦馈大将军道了一句,“温痕如若有半句谎言,任由大将军处置,哪怕五马分尸,也绝无怨言。”
韦馈大将军虽说只是摆了摆手,可面上还是待他客气了几分。面上归面上,背地里的动作倒也没少。温痕前脚刚踏出营帐,他便即刻派人秘密潜回元溪调查关于温府的事情。
被派遣秘密回元溪的便是韦馈手下极度信任的副将穆朗。
按理来说,驻疆将士擅自回京可是死罪,可南疆这地方,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因此穆朗只消贴上一副人皮面具,便能轻轻松松光明正大地往返于元溪与南疆之间。
只不过,这人皮面具也不是好找的。整个南疆,独独韦馈手上才有。彼时他初次被派来南疆,听闻南疆秘术甚多,尤其以换脸术最为诡诈,因此便火速派人将南疆以及南疆方圆百里,千里,万里间,所有能制作人皮面具且制作得极好的师傅都给寻回了将军府上。
人皮面具这东西做起来是个精细活,因此这方圆万里间,真正做得好的,统共也不超过十五个,待韦馈听清人数后,当即便兴奋地拍了拍大腿,道,“还好不多,这下开支便又少了一些了。”随意差了些雕刻,烧瓷,写字,作画的活计丢给这些人,好吃好喝供着,且按着日子给他们支付薪银。一来二去,这些人倒也真的安心在将军府住下了。
温痕后来得知将军府里养着一大堆的人皮面具制作者后颇为诧异地问,那么多人管吃管喝,一向清廉的将军如何能够养得起?
韦馈粗犷笑了两声,道温痕还是年轻。却也没多作解释。
穆朗快马加鞭去了元溪,十日后便又匆匆赶了回来,一回来便向韦馈禀报了温痕所言属实。韦馈这才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草草用过晚饭后便急着去寻温痕,说是同意了温痕的提议。答应将他从元溪带来的五千兵马同他南疆的部分军队编入合并。
如此一来,正值春风得意统领着温痕手下所有兵将的佟夙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花了老半天功夫才从穆朗那里套了些信息的佟夙当即便赶去了将军营帐,问将军此番安排究竟是出自何意。又捏着文人拐弯抹角的腔调说了好些许的话,意图讽刺将军此举有失偏颇。
韦馈一贯是个直爽的性子,彼时初次接待温痕,端着茶杯装深沉已是平生斯文之极限。因此听到佟夙七拐八拐的话后他极其不耐烦地回了句,“本将军乐意,你管我?”
佟夙咬咬牙,不甘心地又问了句,“大将军如此,难道就不怕手底下的兄弟不满吗?”
哪想到韦馈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哼了哼鼻息便回了佟夙一句,“不满?那也得有这个实力。”
佟夙当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甩了甩袖子便愤愤而去。
一干兵马合并后,全部收归于韦馈手下,又被韦馈分了些权给穆朗,温痕到底还是推辞了,只道有大将军和穆副将,便已足够。他只消去陪着镇长段言谨一共观摩观摩南疆局势便好。韦馈心中明了温痕真正的意图,也没有多说,毕竟带兵之事,他也着实擅长。
随意被寻了理由打发去了的佟夙如今倒是一个人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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