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公孙册这尊大佛,温路城估摸着时辰,抚了抚须,便听见门外响起了适宜的敲门声。
瞧了一眼,果真是许久未见的单息。
单息原本只是池子街上一个老铁匠的儿子,按理来说,他应当是平平淡淡按部就班的学着手艺,继承了他父亲的铁匠铺,日日抡着一把铁锤敲敲打打。只可惜命途多舛,束冠那年他的父亲不仔细得罪了一户富贵人家,一时之间父亲与铁匠铺竟一失尽失。
后来他算是各处辗转,吃了几分苦,也学了身武艺。某天在大街上突然认出了许久未见过的佟愿,又因着跟佟愿有几分关系,便被收麾至佟愿手下。而至于为什么单息会出现在温府。此事说来,还需话长。
算来已经差不多过去两个月了。两个月前,温路城因温痕带着狐久入府之事而怒火中烧。便派了佟愿去抓温痕回府,并且下令要将狐久丢尸乱葬岗。佟愿倒是知道温家父子一向感情不和,但他转念一想,想到温路城还需要控制温痕去帮他完成一些事情后,便适当地提醒温路城道,与其明面上采用强制的手段,不妨派个手底人去监督着,如此一来二去地监督着,佟愿便向温路城举荐了同自己略有几分关系,又尚且算得上是擅于跟踪的单息。
自从单息被温路城提拔为随身侍从后,每日的任务便是追踪着温痕的点点滴滴,后来温痕南下后,他便又将目标转向了狐久。
奈何他在晏府外蹲了整整半个多月,狐久愣是没出过晏府大门一步。这件事也委实是愁煞了他。
回到温府以后仍然是毕恭毕敬的模样,他朝温路城拜了一拜,刚喊了声,“大人。”便被温路城挥手给拦住了话头。
“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单息忍着心头些许的担忧与自悯恭敬开口道,“回大人,至今为止,她还尚未踏出过晏府府门。”
温路城仿佛是觉得有些许意思,于是他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笑了笑道,“倒也算是个沉得住气的。”
若狐久此刻听到温路城对她的这一番评价,大抵会笑疼了肚子捂着脸道,她不过就是在府里勤学苦修而已啊,日日都忙得晕头转向,压根就没有出去的功夫,哪里来的什么沉不沉得住气。
大手一挥过后,只听见一声细微的茶杯碰撞紫檀木桌的声音,伴随着一句还算平和的,“下去吧。”
单息拜了一拜,不免为自己松了口气。传闻温府将军大人一贯是个狠辣之人,对办事不利的手下从来都是眉眼不动地直接拖下去板子伺候,谁能料到他这近乎一个月打了水漂的任务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禀报无果后甚至连一句责备也没有,他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叹自己今日究竟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够如此顺利地躲过一劫。一拜结束后,他登时便脚底踩风般飞速撤了出去。
其实又哪里是他运气好,不过只是因为他派去晏府的另一个手下同他禀报说,狐久同晏家公子晏钧弦日日一起,两人举止亲密,似乎有日久生情之嫌。
他想的,不过就是等温痕回来,亲眼见到这一幕,然后同晏钧弦彻底决裂而已。而至于那个小姑娘,公孙府自会有人收拾,犯不着他来亲自动手,尤其是,温痕现在对他来说,还算有用。他犯不着特意去把温痕逼急。毕竟是他自己的孩子,脾性如何,他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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