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凤鸾宫侧殿,步桀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殿门,许尧沁从昨夜就一直守在侧殿内,此时已倚着床檐睡着了。
步桀迈进殿门时,脚步声不大,许尧沁却还是惊醒了,她睡得浅,还以为步容桁又发热了,谁料一睁眼看见的是步桀,“陛下。”
“你看着桁儿,守了一天一夜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步桀今夜语气格外的柔和,倒不端着帝王的架子了,步桀坐到榻边,看着榻上还昏迷不醒的步容桁,俨然不是皇帝,倒是一位担心孩子的父亲。
步桀的柔情来之不易,可话落到许尧沁耳里,却更加令她心凉。
“庆德白日里来过了,劝了好一阵,才遣容灵将她送回去。”许尧沁将今日白日里步昭然过来的事向步桀道来,步桀听到步昭然,表情有些松动了。
步容桁与步昭然,两人都是沈舒儿所出,容貌神情都像极了沈舒儿,许尧沁看得出来,步桀不愿意同步容桁和步昭然亲近,一半是因为沈舒儿,另一半则是在这深宫中的另一种保护方式吧。
不然,怎么会牺牲她,选择许家来给沈舒儿的一对子女作挡风遮雨的盾牌,想到这儿,许尧沁心里又泛起点点苦涩。
“庆德终归还是有些怨恨陛下的,怨陛下,心狠。”许尧沁这话不知是为步昭然说的,还是为了她自己说的,又或者,是为了死去的沈舒儿说的。
“你退下吧。”步桀有些疲倦,目光紧锁着榻上还处于昏迷中的步容桁。
许尧沁转身就退出去了,待到步桀走了,她再来看步容桁。
许尧沁走后,步桀抬手,轻轻搭在步容桁的额头上,高热都已退去了,“父皇知道,你与昭然都怨恨父皇,恨父皇心狠……。”
步桀坐在榻边,万人之尊的皇帝,此时也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父亲。
步容桁静静地躺着,听步桀在他身边自言自语。
步桀说了很久,直至许尧沁进来时,他才起身,回承乾宫。
许尧沁看着步桀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她见过步桀思念沈舒儿的模样,仅看过一次,却永远都忘不掉,哪个坐拥天下的人,竟会在深夜里痛哭,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沈舒儿。
许尧沁当时无疑是心碎一地,可步桀的宠爱,却是把沈舒儿推上了风口浪尖,步桀最终永失所爱,护不了沈舒儿,护不了沈家。
所以,沈舒儿至死,都不愿留在他身边。
“许娘娘。”步容桁睁开了眼,嗓音沙哑,唤了一声许尧沁。
许尧沁被这声音打断,发现步容桁醒了,眼里露出欣喜,“桁儿醒了,本宫让御医进来。”
御医进到殿内,给步容桁把着脉,“七王爷脉相虚,得好生调理,才能恢复以往。”
“你且将药方写好,命人给七王爷将药熬好送来。”许尧沁让御医退下,自己则伸手探了探步容桁的额头,“昨日一整夜,你高热不断,今日又滴水未进,本宫让容灵去给你准备些你爱吃的送过来。”
“谢谢许娘娘。”步容桁嘴唇有些干裂,无力的扯出一个笑容。
“好孩子,再睡一会吧。”许尧沁轻轻拍着步容桁的手,示意他在休息一会。“待吃食过来了,本宫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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