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那女子的嗓音竟像是酸甜味的桑椹。
赵燕棠捏紧了管妆的手,皱了眉,凑近了管妆耳边碎语,“我不跟她走。”
“嗯?”管妆眉毛动了动,也跟着回捏了捏她的手,对着对面的桑笈莞尔一笑。
“姑姑所料不错,我来时正巧撞见了抚煊侯,现已人被红芽手底下的人领往东苑去了。”桑笈将鞋里的匕首拔了出来递给管妆。
“你带着她从西门走,那儿应有鞅唐的人候着,将人杀了,拿了出入令牌,驾着马车把她送到少将军府上。”管妆没有接过匕首,将赵燕棠的手硬掰了下来,塞进了桑笈手里。
接着转头贴着赵燕棠的面闷笑,“哦,对了,差点忘了,临走前和你说个秘密。”
“什么?”赵燕棠一侧头,两颊相触,没有温热,只有汗液的黏渍,扎的肌肤生疼。
管妆的笑又被玩味侵占,“有个傻子跪在耀莱殿外替你求情,赵燕然将他双腿打折扔去了城外乞讨,竟是活活饿死了。”
耳边赵燕棠的呼吸骤停,赵燕棠胸腔里跳动的心瞬间浸了冰水似的冻住了,手脚发冷,上下牙艰难地磨动着。
“你又说谎,斯意断不会如此鲁莽行事。”勉强镇定地抬了颔正对着管妆的脸,手局促地攥紧了掌心的珍珠小发钗。
“啊,竟然被你发现了呢,哈哈哈——”管妆低眸,将人抓紧的五指挖开,露出里头尖锐的发钗,按着赵燕棠的肩将人推远了,笑得开怀,“我对你说的三句话中只有两句话是假话哦。”
赵燕棠猛地睁开了眼,脸上的血疤崩裂,血哗得顺着鼻翼滑下,在胸襟上染开一片又一片的红色。
鲜红的血丝爬满了眼白,似蜘蛛细细编织的网,绝望的色彩纵横交错。
“你——骗我。”泪混着血滚圆了陷进了脸里的伤疤。
管妆背着手笑。
“哦,还有——我救你的条件是——”
“我,要,赵燕然——”
“死无葬身之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应该也是你想要的吧。”歪了脑袋,笑一点点敛起,眼中的狠毒聚集着可怕的黑色,将眼中的万物绞成了碎片。
嘴里的话被风吹散了。
转身,便往回走,背影倔强地挺直了,有几分寂寥。
“姑姑,不走么?”桑笈有些慌张地上前几步,问着。
“啊,有人想着我,不想我走呢。”管妆背着手,把头低了些,又转过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狂风大作,白色的罗裙上下飞舞着,像是大朵大朵的红色海棠应和着风摇动。
一片桃红色在忽然卷起的大风中急打了三转。
打在红杏的额头上,一阵寒意从尾椎骨爬上,红杏将垂在两边的手捏紧了。
“若是管妆敢踏出北门半步。”红芽上下相碰的唇瓣带着笑意,嘴角那抹嫣红色似乎像是海棠,又像是淋漓的鲜血,“乱,箭,射,死,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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