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杏的心慌了一下。
红芽听着嘈杂的脚步声,皱起了眉,摆摆手,“不用跟着我了,你去把那个罗老婆子给我拖住了,别让她碍事。”说完拎起一边裙摆就冲了出去。
红杏抿了抿唇,唾沫湿润了干巴巴的双唇。风吹着,带来微微凉意,转身往北门去了。
风火热地吻过耳垂,呜呜地像是嫠妇欲语还休的哭咽。
“跑快点儿!”桑笈只觉得手上的拉力越来越大,瞥了一眼气喘吁吁、脚下步子乱跌的赵燕棠,嘴里烦躁地催促着。
“我要走东门,东门出宫近,以我现在的体力根本跑不到西门。”赵燕棠大口大口呼吸进冰冷的空气,如刀般割着咽喉、肺部。两脚轻得好像踩在棉花上,不受支配地随性乱甩。
脸上动弹的肌肉推动着鲜血流出来,胡乱包着的手帕很快就被血浸红了。
桑笈舌头抵住咬紧的牙关,忽然停了步子。
赵燕棠一下跪倒在地上。
“不要打些什么歪主意,姑姑说的从不会出错,姑姑说了西门便是西门。”桑笈一咬牙将赵燕棠一臂拉起,背对着,让赵燕棠背靠在自己背上,解开了两条小腿上的绑带,结成一根。
赵燕棠无力地瘫倒在桑笈背上,任由绑带在自己身上缠了四五圈,腰上忽的一紧,勒得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听着后面清甜的女声冷冷警告着,“收好你手里的发钗。想死就去死好了,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利害关系。”
桑笈背着人往水边拖,“我们走水路,记得闭气。”
“好——”赵燕棠眼睫毛动了动,张开了右手,手里的发钗掉落进水面,“噗通——”,血线一丝又一丝地绕开。
“一,二,三,闭气。”桑笈眸子动了动,纵身跃入了水中。
“咕咚——”
宽大的湖面上的荷叶随风摇荡,清风掀开了亭亭玉立的美人的曼妙裙摆,忽明忽暗的,忽而连成一片,忽而错落有致地泛起鳞波。
程项阳动了动蹲麻了的膝盖,脚底下的瓦片卡拉卡拉响了几下,被对面树上的亓言一瞪终于是安分了点,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骂出口。
反而转头不满地问身旁哼着小曲好不悠闲的秦涣,“几时动手?”
“你问我?”秦涣抬头瞧了眉头紧皱的程项阳,勾起一边嘴角,哂笑一记,又低了头嘴里咬着一根不知在哪儿折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尾部一摇一摇。手里拿着几颗带着湿泥的小石子在一块反过来的瓦片上翻来覆去不知在摆些什么,“又不是我要来救那劳什子心上人,我本就是来当个东郭先生充数的,你不去问世子殿下竟来问我,真是有意思。如果不是为了那一两银子,谁愿意趟这趟回水?”
听着没了动静,稍抬了点下巴,瞧着程项阳突变的脸色,秦涣挑了挑右边的眉头,似是极为惊奇地道:“诶,怎么你不是?”眼里闪烁着玩笑的光。
“自然不是!”程项阳冷声远离了些秦涣,他是听命于永安世子的,怎是那贪图银钱的宵小之辈。
“诶,这淞意也太不讲义气了,雇几个人还带讲阶梯价的。”秦涣碎碎念个不停,伸了个懒腰,远眺一眼往不到尽头的朱红宫墙。
“兄弟你老实说,他给你有没有十两银子?”接着凑近了程项阳追问着,兴味更加足了,目光却流连在不远处的东苑。
阴影中有个人隐匿了身影过来。
见着那人一跟斗翻上了瓦檐,躬身小心过来了,秦涣眯起眼睛撒起娇来,“淞意,快些给我涨银子!”
程项阳推了秦涣一掌,“吵什么?等会儿将人引来了!”
秦涣睁开眼,懒懒地笑了一声,“怕什么?又不会有人来捉贼。”
“什么意思?”程项阳蹙眉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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