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海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躺在床上,侧着身酣眠,脸蛋像瓷娃娃一样,眉毛秀气,睫毛长长的,像美好的艺术品一样。
姜迎紫腿脚不方便,就在店前面坐着,姜小海在休息室里照顾着这个晕倒的陌生人。
他起身,轻手轻脚地把盆里已经凉了的水倒进洗手池,又拧干毛巾,挂在架子上,等他再回来时,宋如昼已经醒了。
这里是药店内的小卧室,有时姜迎紫会在这里午睡,比起店前的消毒水味,这里显得更温馨。
但是也更狭小,姜小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这距离很近,宋如昼的职业使她的嗅觉十分灵敏,轻而易举闻到了姜小海身上的气味。
一种淡淡的潮湿味,像是在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晾干了衣裳,即使布料已经干燥,可是还是会产生“潮湿”的嗅觉错觉。
宋如昼半睡半醒地眨眨眼,一偏头看向姜小海。
“醒了?你发烧晕在我们店里,路不好走,没法送你去医院,就让你躺在这了。”姜小海被宋如昼呆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一副刚睡醒什么也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宋如昼感觉自己的头确实有些疼,昨晚解剖室的窗户怎么也关不严,冷冽的风总是吹进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等回去还是得跟高局说一声。
“谢谢。”宋如昼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像撕裂的二胡,难听地让人皱眉。
姜小海见状,给她倒了杯热水,笑着安慰她:“你别怕,我姐算半个医生,她说你没事,就是着凉了,吃吃药就好了。”
宋如昼捧着杯子,嗓子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你刚才……”姜小海看着宋如昼垂下眼皮,轻轻地吹着杯中的水,心事重重的样子挂在脸上,“说梦话了。”
宋如昼愣了一下,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她抿了一口水,她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说梦话的习惯了。
她润了润嗓子问道:“我说了什么?”
“你一直在念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周晓晓。”姜小海犹豫着说道,随后又摇摇头,他的刘海将将盖住上眼皮,露出一双不算明亮的眼睛,“我不是故意听你梦话的……”
真诚地像一只温和的犬科动物,宋如昼在他平静的眼神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如果1992年的宋如昼有足够的胆量挺身而出的话,或许周晓晓就不会死在1993年的夏天了。
她最对不起的,应该是那个叫做顾一燃的人。
宋如昼去警局提供线索时,与他遥遥地对上了一眼,悲伤,愤怒,无助,各种情绪混杂在他眼中,叫宋如昼难以忘记。
特大毒品案告破后,宋如昼在毒理解剖课看到了一具女性大体老师,这堂课是老师对吸毒致死的尸体的讲解。
这是宋如昼最后一次见到周晓晓。
姜迎紫一眼就看出宋如昼心不在焉地,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她给宋如昼开了几副退烧药和消炎药,叮嘱姜小海一定把人安全送到家。
“姐,我知道了,你一个人在店里,有事给姐夫打电话。”
姜小海也放心不下宋如昼,她带着病,要是半路出什么事,他和他姐估计得愧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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