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璩:“我想这便能直观的解释这紫砂壶的真伪了吧?”
沐璩:“你可能不知,这底款落制的年份为鸣贺十九年……”
沐璩:“此乃人界彼时的年份,这年份不会作假,而我此意也并非在他。”
沐璩:“若是单看这落款的字迹……”
沐璩:“笔法苍劲有力,大气而又多了一分飘逸,”
沐璩:“力度把握的恰到好处,不失为真。”
沐璩:“不过这‘鹤淮亲赠’四个字未免描摹的有些小儿科了……”
沐璩:“单从笔墨来讲,便像是有人刻意模仿这年份的笔法……”
沐璩:“每一撇捺钩顿之处都显得有些生硬,”
沐璩:“如此生搬硬套的绘制在明眼人看来实在是有些滑稽,”
沐璩:“反倒是多了几分拿来调侃的谈资。”
沐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轻轻的笑了起来:
沐璩:“更为让人忍俊不禁的是,”
沐璩:“鹤淮当初将它赠予我之时却口口声声的说道,”
沐璩:“此乃民间颇具名望的紫砂壶大师亲制于此,”
沐璩:“足足耗用了九百九十九个时辰用那极致名贵的紫砂壶泥烧制而成。”
沐璩:“若不是鹤淮流连于尘世间千年有余,才将这贵重的物什耽搁如今,”
沐璩:“如今在那凡尘间此壶的价值远远超于帝王殿内的名贵窑器,”
沐璩:“更为那民间罕有的存在之一。”
沐璩:“想来那千年前的老友早已故去,世人也难求其壶,足以见得此壶难以估量的价值。”
沐璩:“鹤淮便是踏遍凡尘万间才寻得这位故友的后人,”
沐璩:“求其在这紫砂壶底烧制上这行‘鹤淮亲赠’的小字,”
沐璩:“因此便对我感慨相言道,此乃世间难求一物,”
沐璩:“饱含着对我深深的友谊与敬重之情……”
沐璩:“当然他这倾囊相授的背后也并非绝对的单纯,”
那双纤长的手指摸索着紫砂壶上的图文,
所到之处竟勾勒出一幅美好的曲线,让人感叹于那细腻手腕的美妙韵律。
沐璩:“若不是这厮当初看上了我那世间罕有的花鸟祥凤青花釉,”
沐璩:“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将这紫砂壶给予我,还美名其曰为情义所赠。”
沐璩:“当然他还借此向我洗脑着,”
沐璩:“同样都是盛物的器皿,我这青花釉偏大,而他那紫砂壶则较小,”
沐璩:“物以稀为贵,以小而精,如此类比交换反倒是他自己亏了不少……”
沐璩:“不过现在想想,他那一番胡诌的话语也着实有趣。”
沐璩:“还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香的说成臭的……”
沐璩:“你也所知,”
沐璩:“以鹤淮那无赖的个性,看上些东西非要把人搅的不得安宁才善罢甘休……”
沐璩:“想当初竟把这寻常的物件儿吹嘘得天花乱坠,成为了这吹捧的始作俑者。”
沐璩:“而我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那赖皮的性子随他而去,”
沐璩:“由此便狸猫换太子,而我那稀罕之物也被他偷梁换柱了过去……”
沐璩的神采多了一分无奈。
在他一番调侃的语气之中,
我却并未听出对鹤淮明显的呵责,反倒是像对待弟弟一般多了几分宠溺和奈何。
仿佛这一切早已让人看穿的小把戏在沐璩的面前早就无足轻重。
鹤淮以为自己精湛的演技骗过了这个拿真金与他相换之人,实则不然。
他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被沐璩看得通透,只不过是沐璩在静静的看着他的演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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