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那天,矜州飘落了大雪,大雪覆盖了矜州外的山路。从外入矜州的人还回不来,城中人也只能盼着城外人。
女子披了件大氅,上面的绣了一只貂,大氅的刺绣极为精致,貂看着栩栩如生,貂望着眼前的小鸟。那是它的食物,眼神间看起来犀利极了。
貂如同女子一样,眉间自带犀利,女子的右眉的眉头有一刻痣,很有辨识度。
她站立在大雪纷飞的院前门口,侍女为她打了一把油纸伞。二人不说话,也不交流,都凝视着面前那紧闭的门。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开了。
门里出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和一位老管事,门由年轻公子的侍女关上了门。
年轻公子生得眉清目秀的,寒冷的天气冻得他脸上苍白,他一身蓝白的长袍,外穿了件蓝色大氅,拖着较长的流苏缓慢走了下来。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女子,道:“阿兮,这是何必呢?”
年轻公子是江许兮的二哥,江迟律皱着眉盯着刚抬头看向他的小妹。
江许兮生得小巧,头发近腰,头两边留有两鬓发,天真烂漫的少女看起来是那么纯真。她微微抬头,按照礼数是不可直视自己的哥哥的,所以她只是低头看着江迟律的肩。
接着才回答:“二哥,阿兮不愿去往京城,更不愿入宫。”
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夹杂在眼眶里的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了下来。
江家是矜州一户有名的人家,因为历经五代都有一位出过妃嫔,其中两位还皆为皇后。虽身处矜州,但家里也没当上几个官,只是曾经较为辉煌罢了。
矜州是邗北王的封地,因为有了邗北王的驻守,其他小官也变得没什么起眼的了。正因为如此,曾经江家的分家便往京迁过,但故乡难忘,没过几年又迁回了矜州。
但江家没有迁过,江许兮前生也都在矜州待着。
可代代入宫成妃的命运,还是逃不掉。
这一代里,江家只生了一个独女,就是江许兮。
如今她年芳十八,也到了入宫的年纪了。前些日子,因为宫中来了消息,盛邀江家女儿入宫竞选,但江许兮志不在此,听后坚决不去。
于是经过一番折腾,将母亲给气倒在地。
而江许兮所站之地,正是二夫人的门前。她面色苦相,江许兮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有错,可奈何命运如此。
入宫就是一年里几乎根本见不到家里人,不出意外往后余生也都走不出宫,若是一人在那里定会孤注一生罢。想到这些,江许兮越觉得委屈,凭什么自己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她缓缓落下来了泪。
似乎江家人都生得很好看,她哭得时候,一点也不丑,梨花带雨的。她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江迟律连忙安慰:“阿兮,你先莫哭,二哥也不是不给你想办法。”
“二哥,阿兮不愿入宫,阿兮认为自己的命应由自己决定,烦请二哥转告母亲。”江许兮抬起手来,面朝江迟律,她胸前抱手,轻于抱拳,重于拱手,微微躬身,行了揖礼。
对于江许兮的礼,江迟律愣住了。江家代代都有人入宫不假,可身为二哥的他打心底是不希望自家小妹入宫的。
要是入宫,那就是将一生给搭进去了。
江家独女江许兮生来是宠着长大的,因为很懂事,哥哥们还有其他夫人,姨夫姨母也都很喜欢她。江迟律不忍心,但他一时又想不出来办法。
他不作答,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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