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任性胡为 (2-1)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鱼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唐】王维《山居秋暝》

想起“秋溟居士”，展昭脑中自然而然念起这首《山居秋暝》。

——秋、水、王孙？

回到温府，展昭彻夜无眠，各种可能的联系遐想参杂一起，结果是毫无头绪，他急需跟沈仲元见一面，但想到唐翌施，他不由得心生烦恼。

她不比东京那唐门小丫头，此人出类拔萃，冷静机敏，乃唐门年轻一辈一等一高手，更是未来掌门的有力人选，在某程度上，月华与她差距甚远。

这时，屋外隐约传来了喝彩笑声：

“哇，姑娘真厉害……”

“姑娘快下来，郡马爷瞧见了不得了......”

“这练武桩还能这样耍，姑娘真机灵......”

赵菱又在搞什么鬼？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他起身整理衣冠，仗剑而出。

只见练武场高低旋转的比武桩上，一个姑娘坐在一侧，双脚交替蹬滑，比武桩载着她忽高忽低，起起伏伏，沿中轴转圈，她像孩童嬉戏，甚是有趣。

周围聚集的家丁喝彩连连，比武桩建成至今，还没人敢如此驾驭过，只见她跃身落在比武桩另一侧，踮脚起伏，如同在玩跷跷板。

这个人不是赵菱，而是月华。

展昭顿时火冒三丈，她不是走了吗？合着又在忽悠他，仔细想想，他已被她忽悠了好几次，回来也罢了，还去挑衅温天宇！

果不其然，温天宇浑厚低沉的怒吼之声立刻在身旁响起：

“谁要你坐在上面的，赶紧给我下来。”

展昭转头便看见温天宇比肩立于身旁：“郡马爷，早。”他学着沈仲元点头笑道。

“沈老弟，这野丫头走了就走了，还找她回来做什么？”温天宇责备地瞪了他一眼，瞧着月华，更为恼怒。

——你以为我想让她留在下，与你同一屋檐？

“沈某也以为她走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兴许是舍不得郡主殿下，她还是个孩童，不懂事儿，郡马爷息怒，别跟她一般见识。”展昭憋着一肚子气，笑着替月华打圆场。

“多大了，孩童？......”温天宇冷哼一声，巨声怒吼道：“野丫头，给我下来。”

他飞身一跃，在月华对侧处重重一踩，月华坐的一侧桩子骤然一抬，她猛被抛出，凌空一个漂亮翻身，轻盈落地。

“郡马爷，早安。”月华不紧不慢地向温天宇行了个江湖人惯行的大礼。

温天宇铁着脸瞪着她，双目缯裂，怒吼道：“谁许你动比武桩的？”

“郡马爷，您这跷跷板，忽高忽低，左摇右晃的，隐患重重，殿下玩心重，万一心血来潮坐上去，摔下受伤怎么办？民女得自己先试。”月华有恃无恐道。

“这不是跷跷板，是比武桩，山野村妇，愚昧无知，可笑至极。”温天宇怒道。

“这是，比武桩？”月华佯装惊愕，像没见过世面般走上前摸摸看看。

“郡马爷，这明明是跷跷板，怎会是比武桩？比武桩是不会动的。”她触摸到主桩上的苍鹰图案，突然眼前一黑.....

“愚蠢丫头......”温天宇没说完，便见她仰面砰然倒地，脸色发白，双眉紧蹙，两眼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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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东京，双将府】

“跷跷板？......”

刚满七岁的小月华，得了一场大病，今天突然发现，东京家的院子里多了一座高大的跷跷板，她高起兴来，骑上左侧板，双脚一蹬，跷跷板缓缓而立，但对面无人，她身子太轻，坐在高空一时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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