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州衙
“黄小将如何不愿随孤回京?”
听见黄粱亲口婉拒回京,刘溶心中多少还是不解。年少冲锋陷阵,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施展自己的才华吗?
黄粱摇头道:“黄粱自小在营中,自由散漫惯了,官场委实不是黄粱的归宿。”
刘溶知道黄粱所说不尽为真话,细细一想,黄粱到底还是从将军府出来的,若再得势,朝中便再无一家可同王家抗衡。且多年来,斛朔来使多言与王家关系暧昧,虽是片面之词,却又不得不防。此次黄粱孤身求药,斛朔竟全力救治,其中关系复杂,细思极恐。
考量的种子一但发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刘溶一时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他不敢保证以后的黄粱是不是会有野心。但不可否认,此刻他确实钦佩黄粱。黄粱的才华,只需多予些机会便可大放异彩,天岐在几国之中并不强悍,黄粱届时就是一把治国安邦的利器。
两处纠结,刘溶一时不知该顾哪头。
黄粱不知刘溶心中所想,受猜忌早就是王家的便饭,他只猜测刘溶也揣测到其中的利害关系,便道:
“黄粱身虽在野,哪日国有所需,披荆斩棘,在所不惜。”
刘溶叹了口气,将他扶起:“黄小将大义,孤佩服!”
同刘溶将事情交代清楚后,黄粱便回了李府,再听到消息便已经传他云游去了。
听到消息的刘溶,只摇头,长叹道:“本来天下少良将,再无一人似黄粱。”
碰巧,刘溶的感慨被中云州衙的师爷听去,一传十、十传百,黄粱一时竟成了人人传颂的对象。
晚间王涼早已休息得差不多,不等刘煜登门便先一步往驿站寻他了。驿站里多是皇室亲卫,早便认得王涼,自然也就没有拦她。
彼时刘煜正坐在桌前看着公文,文书边上是一杯刚续满的茶水,应是太烫,被刘煜搁在一旁。
王涼斜坐在窗上,一条腿耷拉着,另一条腿踩在窗台,也没出声打扰他,就静静盯着他。
许是看得太入神,茶水凉了,便喝尽,再添上,如此反复,刘煜都未发觉王涼的视线。
一壶茶喝尽,刘煜便起身,正打算伸手揉揉屁股。文书一放下,再一抬眼,方瞧见了坐在窗上的王涼。
夜色低沉,屋内虽点了灯,王涼大半身形还是被阴影笼着。即便如此,刘煜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王涼见他起身,便从窗上跳下。刘煜也快步到她跟前,二人细细将对方打量了一番。
“郡王伤势未愈?”
“王姑娘来了多久了?”
几近同时开口,王涼笑道:“大约一壶茶的时间。”
刘煜听王涼发问,暗自羞恼,他方才差点就挠屁股了!
“郡王还未回答我的问题。”王涼提醒他道。
刘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王姑娘怎知我受了伤?”
王涼脸色微变,顺势寻了个位子坐下,开口道:
“黄粱回府时说的。”
刘煜伤处特殊,他自然不好意思同王涼大喇喇讨论,只遮掩道:
“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久坐有些难受罢了。”
王涼戏谑地瞧着刘煜,将刘煜瞧得脸红,玩心大起,随即正色道:
“我今日来是有正事要问郡王。”
王涼突然面色严肃,刘煜也顾不得脸红,抬头道:“王姑娘请问。”
“听王谌说,此次黄粱病重,还是郡王亲自为他试药。昨日席间,又对黄粱多有照拂,家中长辈对此很是担忧,莫非郡王……”
王涼还未说完,刘煜便知她的意思,急急解释道:“斛朔时黄小将为救我以身涉险,我本应相报,且黄小将是为民才至如此地步,我是天岐郡王,怎能袖手旁观!”
王涼听着他笨拙的解释,勾了勾嘴角,心中安定了些。
其实这不止是李青钊的担忧,王涼也想知道刘煜究竟是透过黄粱看她还是透过她看黄粱,只又站至他面前:“真是个傻子。”
黄粱一梦:将军何必是丈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