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时摸不清这人有几分可信,但转念一想,申雲既知道他们营救的计划,想要对他动手极为容易,倒不如摊开说话“阁下的意思是?”
申雲瞧着黄粱面上的变化,不由得轻声笑了笑:“瞧着你年纪小,却也稳重,难怪派了这档子事儿。”
黄粱不答话,申雲也不恼:“那傻子在东院东厢,副使在西厢,其余在西院,守卫换班只一刻时间,取舍在你,可别连累我。”说着,申雲便走远了。
黄粱不知申雲话中几分真假,在驿站乱探,可能找不到刘煜不说,还有打草惊蛇的风险,单据申雲说一刻时间对得上他几日打探所得,黄粱还是决定信他一次。
只犹豫片刻,黄粱便奔向了东院。
厢房内
刘煜正坐案前,听得后窗一处响动,也不问来者是谁,便道了一句,
“倒不见你光明正大来一回。”
待窗户又闭,来者脚步落定,刘煜才觉出不对,忙放下了正欲沏茶的新盏,回头一看,竟是一副生面孔。
“你……你……你是何人?”
“奉命营救八皇子之人。”
“营、营救?”
黄粱亮出刘溶给的腰牌,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待脱困后,属下再为八皇子解答。”
出了东厢,黄粱便让刘煜先入地道离开,自己再往西厢接应副使。
黄粱接了副使,才入地道,一刻就将近了,驿站果然就热闹了起来。黄粱心下思索,不知申雲使了什么把戏,守卫再复森严,却不杂乱,似是还没人发现使臣不见了。
同刘煜会和后,一行人便连夜出城。待出了云城之后,刘煜才问道,
“此次一道而来的使节有十多人,为何现下只见了副使?”
“时间紧迫。”
黄粱不多做解释,刘煜心中也有数,还有人愿意来救他,已是出乎意料了,他于天岐而言不过一颗弃子,从被封为正使出使斛朔那刻他就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只不过没想到父皇竟然会派人救他,想来父皇对他也还是有情的。只不过,连累那剩下的几人,两军开战,斛朔帝王定要杀之泄愤,如此一想,刘煜心中又堵得慌,他倒宁愿用自己换回那十几人。
正在刘煜愣神之际,身为副使的高远桥开口了,
“将军如何称呼?”
“黄粱。”
“不知黄将军欲将我等送往何处?”
“前线。”
黄粱话少,便是高远桥问一句答一句,刘煜瞧着高远桥问得尴尬,便出言解围,
“此番多谢黄将军相救。”
黄粱:“属下之责。”
不卑不亢,尴尬更甚。
高远桥:……
天色渐明,沿途诸城守备更甚。为了不引人注意,出城后不久,一行人便兵分几路,其余人取最近或最远路往前线,往天岐皇城,也有几路四逃乱窜,而真正带人逃跑的黄粱一行则取了不远不近的一条往前线去。分头行动之后,一路不说散漫,却不比先前紧急。御史大夫和刘煜怎么都觉着黄粱有些儿戏,不敢多问但终究抵不过好奇心重。
高远桥:“军情紧急,将军何不选一便捷之路?”
黄粱:“我非属将,不必带兵。”
不必带兵,便是前线用不着他,所以只管救人安顿,躲避追捕。黄粱这话是在说他自己,但高远桥却觉得听出了指桑的味道,便是说使臣一行在前线无甚用处,自己作为副使随八皇子出使,可见天岐帝的重视,到黄粱这儿反成了无用之人,心中郁结之气比起困在斛朔皇城之时更甚。
黄粱不知他心中所想,就未出言解释。刘煜瞧着高远桥暗自神伤,嘴角微微勾起笑来,
“我等即便到了前线也是出不了什么力,黄将军何不送我等回皇城。”
刘煜这话听着有意却也无意,皇城自然比前线舒坦得多,却不知刘煜在试探着些什么。
黄粱未尝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随意而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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