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的主人受花粉袭击动作迟缓许多,只是每一剑仍旧带着杀气。温释倾躲进了另一头的小仓库,将桌椅柜子全部挡在门口,喘了两口气拿出了怀里的银针。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若不能一击毙命,那自己便要葬身这院子了。
长剑挥舞着冲了过来,温释倾能听到门外的劈砍声。自己倒是还好,有这些箱子柜子做替死鬼,可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实在是可惜。他大致看过,都是当初无心料理的几株,还有几棵自己都觉得必死无疑了,可如今却一个比一个活得更像个样子。反观那些细心料理过的,如今不必说叶子,只怕是连根都已经被虫子消磨了。
“碰!”
柜子破碎的声音让他回了神,看着眼前的长剑,温释倾抬手扔出了一枚银针。他自认也曾是一株无人料理的小草,为何不能试试活着出去?何况,玉轻沅还在山下等着。
他借着对方击过来的剑气向后退去,后背强行与墙壁接触,震得他血气一阵翻涌,他能感受到喉间的腥甜,还有体内翻腾的气息。右手的麻木感骤消,他一次甩出了三枚银针,银针直逼对方的咽喉去了。对方长剑一挥身子一歪,三枚银针两枚都落在了地上,只有一枚与长剑错过扎在了右臂。
对方提剑而来,内力随着剑气一并冲了过来。温释倾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的那抹黑色纹身更加清晰,隐约的凤凰纹路随着肌肉的抖动而运动着,看上去就好似额间的纹身有了生命,活了起来。
温释倾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迎上了对手的长剑,就在最后一刻,长剑略偏了一寸扎在了温释倾的胸脯左侧。温释倾指缝间银光乍现,下一息落在了对方的脖颈。温释倾的衣裳瞬间浸成了红色,喉间的血腥再也控制不住,大片的血污铺在短衫上。
对方一愣,没想到自己居然刺歪了,更没想到自己死在了一枚银针下,他挣扎着瞪大着双眼倒了下去。
温释倾松了口气,右手抚上剑柄咬了咬牙一把拔了出来。就算他及时勒住伤口,鲜血依旧喷涌而出,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咬破了舌头,拖着踉跄的身子往一侧的药箱靠去。
血污弄脏了药箱,也把一只只瓷瓶染了红色。找到了一只水色小瓶,一闭眼将里面的药丸咽了下去。又翻出一只霜白小瓶,把里面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上。又把短衫扯掉将稍微干净的一块撕开用力扎住了伤口。确定不再流血,温释倾才松开手,可眼前的雾色越发严重。
他却不敢让自己睡过去,翻出了一只贴着丹色纸条的小瓶,把里面的药丸放在身边。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温释倾立刻服下药丸,警惕地看向门口。
脚步声嘈杂起来,又伴着些急切和怒意。
“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啊!他可是你们的侄儿,你们,为了一只矿洞居然对他下如此狠手!”
是温秉德的声音。
温释倾惨笑一声,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来上演父子情深。
“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整个杜若川都脱不了干系!从小你那小儿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声音,是隔壁院子里的几位叔叔。
“你们还敢提这事?要不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我的燮儿可是天才,是温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声音停在了院子里,温释倾却听不太清了,他试着藏起自己的身形,可眼皮实在是太重了。他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的身子重得像是一口老钟,咚的一声就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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