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芸现在总有个错觉,就是她居住的地方是用药渣子堆起来了的,从这里出去的人,衣角上都是药味儿。
她觉得把这辈子的药都喝完了,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这药很苦,振鹭还给她备了糖渍蜜饯,喝着喝着可能嘴巴麻木了吧,竟也感觉不出什么来了。
那剩下的蜜饯就便宜了敖登格日乐,她很喜欢这个甜甜的东西,也经常来看纪若芸。
敖登格日乐(曲星):王妃,像您这样天天躺着,哪儿也去不了,真的好可怜啊。
这小丫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骑着马飞奔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呆呆地坐着,齐昭也不拘束她,故她仍可以像出嫁前那样做自己喜欢的事。
纪若芸:是啊,我从小身体就弱,但像这样,还是头一次。
敖登格日乐(曲星):阏氏说您是水土不服,适应不了赤狄的气候……她刚嫁来的时候也是心心念念着长安,长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啊?
纪若芸:长安啊……比如说现在这个时候赤狄还是很冷,但长安,是真正的春和景明了。
她将自己脑海里的长安讲给草原上的小公主听,长安的春风很柔和,长安的花开的很好,长安有哪些好玩的地方,长安一年一度的盛会,火树银花,灯火如昼……
小公主听的有些迷了,呆呆地捧着蜜饯:
敖登格日乐(曲星):真有这么好的地方吗?
纪若芸:真的,等我们回去,你也能看见了。
纪若芸朝她笑了笑。
敖登格日乐(曲星):王妃,您真的好温柔啊……
她压低了声音,那个名字是齐昭的忌讳,不知道是不是纪若芸的忌讳?如果是,那就赶紧道歉,然后跑路:
敖登格日乐(曲星):那个顾侧妃,和您一样温柔吗?
纪若芸:阿凝?
许是很久没听过“顾沛凝”这个名字了,纪若芸怔了怔,刚想说什么,江鹿衔走了进来:
江鹿衔:曲良姊,王妃今日喝药休息的时间到了。
敖登格日乐(曲星):哦,好,我就不打扰王妃了。
敖登格日乐走了,江鹿衔轻轻吹了吹药后,才端到纪若芸面前:
江鹿衔:有点烫,慢点喝。
纪若芸早就不怕苦了,试了一下不是很烫,便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接过江鹿衔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江鹿衔:也只有你不嫌弃这个小公主闹,振鹭都躲出去了,偏偏她还提那个什么凝妃,风怜姑姑不是给她说了,别提那个名字了吗。
纪若芸:她心思单纯,像个小孩子一样,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和她聊聊,我也能开心些,何况阿凝对殿下来说是忌讳,对我来说不是。
她还记得城破后她正惶恐不安地等死,无数个想法从她脑海中掠过,她害怕的紧,又不知如何自我了断以免受辱时,门开了,当看见霁月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霁月带她和振鹭离开了,并把她们交到叔父手上,让她们逃过一劫,而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了。
纪若芸:不知她在长安,有没有被为难?
江鹿衔:纪姑娘,若是有一天你知道,她告诉你的身份都是……都不是真的,她也不是你熟悉的那个顾沛凝,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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