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1.

齐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垂髫小儿，小小的一团，手短脚短，眉清目秀的像个女孩子。

母妃也还在，奇怪，她走了这么多年，现实里的齐昭早就模糊了她的长相，但梦里，她的容貌很清晰，和他很像。

龙套：薛昭仪：昭儿，你又和别人闹矛盾了？

薛昭仪嗔怪道，替他擦手上的脏东西。

小齐昭：是、是他们先挑衅的我……

小时候的他是有几分憨气的，用别人的话说，就是看着不太聪明，这一急，说话结结巴巴的，就更憨了。

薛昭仪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龙套：薛昭仪：不管怎么说，动手就是不对的……来，母妃做了好吃的杏仁酪，过来尝尝。

他最喜欢母妃的杏仁酪了，欢快地扑上去，却扑了空。

小齐昭：母妃？

他不解地看着身子越来越透明的薛昭仪。

龙套：薛昭仪（凄美一笑）：昭儿，母妃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啊。

小齐昭：母妃，母妃不要走。

齐昭跌跌撞撞地冲上去，薛昭仪却如同轻烟一样，散开了，齐昭抓了个空，狠狠地摔在地上，哭了起来。

顾淑妃：昭儿，别哭了。

淑妃将他从地上扶起，温柔地擦掉他的眼泪。

顾淑妃：你看谁来了？

齐昭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块桂花糖，雪团子一样的宋怜安看着他笑。

宋怜安：昭哥哥，你真好看。

小齐昭：你也好看……

齐昭脸红了起来，小时候的齐晖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用小脸蹭他的衣角。

一切都很美好，但宋怜安的笑却总有些怪，像是刻意摆在脸上的，他心下诧异，慢慢走过去。

就这几步路，两人的身量都高了，从小团子分别变成了长身玉立的青年和雪肤花貌的少女，淑妃的头发染上了些霜，齐晖也长高了，但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

齐昭：安儿，你怎么，笑的这么怪啊……

齐昭惴惴不安。

霁月：哪里怪了？

霁月低下头，笑容更怪异了。

齐昭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霁月的剑已经捅进了他的胸口，鲜血往外冒，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

齐昭：卿卿，为何要伤我？为何！

霁月：为何？我恨你，恨不得让你去死。

霁月冷笑着，轻蔑地看着他，他的血在她的衣角上开出鲜艳的花。

他突然想起那个情迷意乱的夜晚，她身下开出的红花。

霁月决绝地转身，他不顾往外冒的鲜血，捂住伤口，吃力地跟着她，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齐敬霄：好侄儿，你怎么来了？

齐敬霄出现在路的尽头，穿着他为之谋划了多年的龙袍，霁月一看到齐敬霄，就绽放了一个如花的笑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齐敬霄：我可怜的侄儿，你想要的，我都有了。

齐昭：卿卿，回来，快回来！

他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但仍向霁月伸出手。

齐昭：我不能没有你……

霁月不为所动，反而把头埋进齐敬霄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六哥，你怎么了六哥？”

“六哥快醒醒！”

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呼唤，齐昭茫然地抬头，一道炙热的天光撞进了他的眼睛。

龙套：曹王殿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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