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19.

霁月：什么！

霁月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琳琅忙拿过挂在一边的衣裙给她披上。

琳琅：穿好衣服再出去啊。

霁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随随便便系好扣子，穿上鞋，披头散发地就往外飞奔，连撞上淑妃也不管了。

顾淑妃：这孩子，怎么了？

淑妃迷茫地问琳琅。

琳琅：娘娘，奴婢和您说不清楚，回头再说吧。

扔下这一句，琳琅就去追了。

太极殿

明月已被酷刑折磨的遍体鳞伤，身上的女官服制已经破烂不堪，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阿玖和阿时两个人架着。

齐敬霄：说！为什么放走那两个余孽！

齐敬霄是真生气了，此时他身上的气场和当年在临渊阁处决那两个叛徒时的一模一样。

明月：只是不想陛下，造下更多的杀孽……

明月有气无力地说。

齐敬霄：（冷笑）杀孽？你也配提这个词？你一个杀手，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你的杀孽，怕比朕的还要重！

明月：所以陛下若是处决了我，我也算咎由自取……咳咳，咳咳。

齐敬霄：继续上刑，朕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阿玖和阿时两个人眼中都闪过犹豫，毕竟明月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很长，他们也是唤明月一声姐姐的，下这样的狠手，终究于心不忍。

齐敬霄：不忍心？不忍心，就由你们替这个贱人受刑！

霁月：陛下……

匆匆赶来的霁月张口，想承认罪行，让齐敬霄放过明月。

可刚刚说了两个字，她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沙哑无比，喉咙也干涩了起来，再试图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她骤然想起昨夜那杯微微苦涩的水，睁大了眼睛看向明月。

后者朝她虚弱一笑，用嘴型告诉她：

明月：小丫头，师姐说了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怪不得，怪不得昨夜她让自己保重！

明月：阿玖阿时，明月姐姐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别怕……陛下，您已拿到皇位，为何还要如此不留余地？明月杀孽太重不假，终会有报应，明月只希望，陛下不要承受这样的报应！

说完，她从愣神的阿时手里抢过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当看见血液从她胸口喷出时，霁月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明月身边，抱起她身子的。

师姐，师姐，你何苦如此。

她早就想好自己的退路了，明明不想把师姐牵累进来，不曾想，师姐却为了自己……

人伤心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霁月只能抱着师姐，死命地捂住师姐胸前的伤口，期图能止住师姐的血，阻止师姐的死亡。

明月：霁月、霁月……

明月费力地张着嘴，霁月将耳朵凑上去。

明月：霁月，好好活下去……

说罢，明月便不动了。

霁月：（师姐！！）

霁月此刻说不出话，只能无声无息地咆哮着，反复揉搓着师姐渐渐凉下去的手，试图让它再热起来。

师姐，师姐……

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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