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天牢一向关押的是国朝重犯,进了这里,除非是被冤枉的,很少能有出来的,除了刑部的官员,很少有人会踏足这里。
不过今日,天牢是迎来了一位贵客,刚刚恢复身份的怀远县主,威远侯宋暄铖之女,宋怜安。
狱卒恭敬地将她迎进来。
龙套:狱卒:县主也不早些吩咐小的们,天牢脏乱,冲撞了县主可怎么办?
霁月:无妨。
其实恢复宋怜安的身份,她还是不习惯的,已经十二年没有人用这个名字称呼她了,倒陌生了起来。
更何况,宋怜安真的死了,从小在父母耳提面命下背诵宋家家规的她,怎么会做野心家手中的利刃呢?
霁月:纪士晋关押在哪里?
龙套:狱卒:小的带您去。
十二年,亲人的哀嚎哭喊在她脑海中缠绕了十二年,支撑她活到现在且面目全非的唯一动力,就是复仇。
而支撑她对齐敬霄忠心耿耿的,是那天晚上的救命之恩,和她浑身是血跪在他面前时的那个承诺。
风沉:我答应你,我会替你查清宋家灭门的真相,帮你报仇。
如今,他信守承诺了。
改朝换代,总有人要被牵连的,如今的天牢人满为患,一路走过,霁月耳边充斥着的皆是囚犯们或喊冤或怒骂的声音。
这些霁月听惯了,面不改色。
昔日威风凛凛的吏部左侍郎、曹王岳丈纪士晋此刻狼狈不堪,囚衣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着。
看见仇人这个样子,霁月内心说不痛快是假的。
龙套:狱卒:纪士晋,起来了!
狱卒喊了一声,纪士晋抬了抬头,一张清秀的芙蓉面映入他眼中,恍恍惚惚地呢喃了一句。
“净芙。”
龙套:狱卒:还不快见过怀远县主?
霁月却惊了一下,她不知道纪士晋为何知道她母亲的闺名,便挥了挥手,让狱卒离去。
龙套:狱卒:县主,这可是重犯……
霁月:没事,他伤不到我。
且不说齐敬霄已经给她服下解药,让她恢复了武功,就说纪士晋如今是阶下囚,齐敬霄还让人给他用了刑,一个奄奄一息的囚犯,能对她如何?
狱卒一走,霁月便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士晋:
霁月:纪老贼,你看看我是谁?
这一声似乎叫回了纪士晋的魂,他如梦初醒:
龙套:纪士晋:你是……曹王的凝妃?
霁月:我是宋怜安。
宋……
龙套:纪士晋:你是宋暄铖的女儿!
霁月:你还记得被你害死的人呢?我今日来,就是替我九泉之下的亲人,向你讨债!
新仇旧恨让霁月说话都咬牙切齿了起来。
龙套:纪士晋:等等……我确实想将宋暄铖拉下来……可我……
霁月:不要狡辩!
霁月不想听他说话,打开自己提来的食盒,取出一个瓷碗,碗里盛着的黑色液体散发着阵阵药味。
霁月:你身上背着宋家那么多条人命,如今只用这一碗牵机就了结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了!
她是深思熟虑才选了这种毒药,服用牵机的人会腹中剧痛,浑身抽搐,最后头足相就,十分痛苦。
纪士晋不能死的太轻松。
龙套:纪士晋:你长得真像净芙,可净芙不会像你这样恶毒。
霁月:恶毒?你也配跟我提恶毒两个字……等等,你为何会知道我母亲闺名?
龙套:纪士晋:你母亲原本就是许配给我的!如果不是你父亲,净芙就是我的妻子,断不会做了宋家的孤魂野鬼!
纪士晋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愤恨:
龙套:纪士晋:也不知宋暄铖哪里好,净芙一看见他,魂都丢了,闹着非要嫁给他,你外祖父没办法,只好退了和我的亲,把她嫁给了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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