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白了林栖止一眼:“去去去,你有资格与我说话吗?”说着便揽着另几个人往旁边去了,再不搭理林栖止。
林栖止愤恼地捏着拳头,视线不由自主地往考院里面张望,刚才那位公子的长相是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他自幼家贫,从乡野地方上来便跟着做伙头的叔叔混迹在各处伙房里,不一样的是他爱读书,也爱钻研,叔叔受雇到大户人家做短工的时候,他也会一起跟过去打打下手,偶尔路过书房的时候会听到里面的公子哥儿读书,林栖止便蹲在窗下听,他一边听一边觉得那些公子哥蠢笨不堪,他听一遍就能记住的东西他们怎么念了七八遍还会出错。
林栖止的叔叔见他喜欢读书,便塞给书房先生几个铜板,让夜间给书房留个门,能让林栖止偷偷溜进去看书。
就这样,林栖止随着叔叔走一路学一路,学得杂却不精细,上次去给一家郎中家做了一周的喜宴,他翻看了不少医学典籍,就从里面偷出几个强身健体的方子,待到平安府,林栖止觉得总不能随着叔叔永远漂泊下去,又偷听到林夫人有举荐乡试的门路,便设了个计策,顺利混入林家。
虽然林栖止在林家已经站稳脚跟,可是他也知道,平安府内,城东城西便是天渊之别,更别提上京城的那些贵人们了,林栖止曾觉得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华服,他也不再是那个满腿泥泞的乡下娃,可在看到那名白衣青年后他彻底绝望了,林栖止觉得或许终其一生,他也达不到那名贵公子的气派,怎么老天如此偏心,同样是人,差距竟如此之大。
就在林栖止走神的时候,考院考官出来,让考生排队,核查各自考单,并分批进去。
等林栖止回过神的时候,队伍已经排了很长,他无奈地走到队尾,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矮小的少年,戴着一顶帽子,头埋得低低的。
林栖止拍拍那少年肩膀,佯装熟络地说道:“兄台,我叫林栖止,请问兄台贵姓,是哪家贵人?”
那少年的背弓得更弯,完全不搭理他。
林栖止如此敏感之人怎么会看不出端倪,他又细细打量那少年,耳后的皮肤净白细腻,哪里像个男人,再看十根葱白手指,显然是女人的手了,没想到平安府也有女娇娥考学入仕的桥段,林栖止觉得好笑,便故意凑近些说:“姑娘,这里可不是女人能来的地方,乡试要考三天,这三天要与这么多男人一起吃住,若是没考中也就罢了,若是考中,姑娘名节也悔了。”
那少年瑟缩一下,却依然没回头。
林栖止心中顿时有数,又以只有少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莫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吧。”
莫庭荷终于又所动,扭头露出一张林栖止完全陌生的面孔,但那双清丽的大眼是林栖止极为熟悉的,不是莫庭荷又能是谁。
“你认错人了。”虽然莫庭荷在极力用自己最粗哑的声音说话,可依然压抑不住林栖止不断上扬的嘴角。
“莫姑娘,你的演技很差。”
“好吧,你怎么认出我的。”莫庭荷挫败地问。
“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有味道吗?”莫庭荷连忙抬起胳膊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莫姑娘自己当然闻不出的,需要在下为你形容一下吗?”
“不用了。”莫庭荷背过身,“林公子,你我各怀心思,你自己也说过远疏,就不用那么热络了吧。”
“无妨,莫姑娘这事可大可小,我也不想耽误了我的富贵。”说着林栖止也站远了一些,“希望莫姑娘讲些道义,别说出我来。”
“放心,我不是背后告密的小人。相信林公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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