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院中有几个仆童做向导,各自从考生手里接过考票,然后带着各位考生落座,并在考桌四周围上遮弊布,由于仆从人少,考生们都聚在廊檐下,天不知怎么的又阴冷起来,渐渐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这下可苦了等候的考生,遮雨的廊檐就那么一小块地方,大家都挤在一起,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林栖止也往莫庭荷身遭凑了凑:“莫…公子,烦请往旁边站站,大家都挤着,你有何必平白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
莫庭荷没好气地瞪林栖止,信步走出人群,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一把雨伞,撑开后站在廊檐外面,不与那一群男人站在一起。
林栖止却没脸没皮地屈膝站在莫庭荷的伞下,悄声地问:“莫姑娘,你怎么知道今日会下雨?”
“关你什么事?”莫庭荷往一旁走了两步,不想与林栖止站在一起。
“莫姑娘,咱们可是互有秘密的朋友,我自小身子弱,一淋雨就发烧,一发烧就说胡话,万一把你的秘密抖落出来,那多不好意思?”
“油尖嘴滑,你身子会弱?”莫庭荷忍无可忍,“你不是有个万用灵药么?”
“我那药早被莫姑娘拆穿了不是吗?莫姑娘,咱俩道不同,你也别总为难我,好好的,谁想过穷日子啊。”
“若你真想入朝为官,何必参加文试,端朝重武轻文,你直接去考武试不是更好?”
“就我这身板,也不适合练武啊,而且我的心真没那么大,就想在平安府站稳脚跟就好,端朝重武轻文,柳知府却是重文轻武啊,讨他开心,回头赏个一官半职,不比出去做官舒坦?”
“你倒不贪心。”
“那是自然,别看平安府只是一个州府,在我看来,可是人杰地灵,刚才在门口,你可曾看到一白衣公子,腰间佩剑比普通的长剑还要长些那个。”
“没看见。”莫庭荷的确没看见,她自从来到考院门口就面墙低头,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其实她的易容已经非常成功,如果不是因为林栖止距离她近又观察入微,根本没人发现她是个女子。
“哎,那就太可惜了,那位公子啊,即便我这个男人,也是一见倾心…啊,啊,他过来了,他怎么过来了!”
莫庭荷顺着林栖止指的方向望过去,竟然看见苏耀钰身着一袭白衣往她这边而来,赖茗儿在苏耀钰身旁为他打伞,不过显然苏耀钰长高了,赖茗儿举手也有些吃力。
莫庭荷顿时一阵慌乱,她脑中犹如搅拌了浆糊一半,怎么也想不通,苏耀钰为什么会来考院。
他不是去年已考过上京城太书院的春试吗?太书院的春试级别相当于州府的县试,可以直接参加朝廷办的大考。
所以苏耀钰断不会再来考一次乡试,那他出现在此处究竟是为了什么?
相较于莫庭荷的呆若木鸡,林栖止就活络多了,他见苏耀钰过来,连忙冒雨过去与他自我介绍,近距离看到苏耀钰,林栖止险些都忘记呼吸,说的话也磕巴半天,被赖茗儿一顿奚落。
“哪里来的乡巴佬,川锦质地柔软,都是用来做里衣的,哪有用来做成外袍的,而且这颜色也忒脏了,怕是哪里的下脚料吧,不知公子你花了多少钱买这袍子,无论多少钱都退了吧,你是被骗了呢。”
赖茗儿好心提醒,听到林栖止耳朵里却不是滋味,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生气,连忙低头受教,但见苏耀钰并未在他面前停留,而是径直走到莫庭荷面前。
“你的考票,我看一下。”苏耀钰言语竟然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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