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冤有头债有主

苏耀钰再次回到客栈中，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莫庭荷剧烈的呕吐声，苏耀钰连忙穿入房间，莫庭荷的脸都埋在面盆中，单手捂住胸口，吐得难受无比。

而此刻的苏耀钰连一杯水都无法递给莫庭荷。

莫庭荷好不容易止住吐，她拎起桌上的水壶，晃晃，早就空了。

“既知熙城情况，不如我们先回去吧。”苏耀钰看莫庭荷的模样实在难受。

“苏公子难道不想知道，熙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莫庭荷咬住下唇，她自从来到熙城后，就总在空气中闻到怪怪的味道，直到看到那座尸山，便直到这股糜烂腐臭的味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更是一闻到便是要吐。

“熙城死那么多人，消息怎么会瞒得住，我若想知道，总会知道的。”

“可若是听人说的，就是事实吗？”莫庭荷垂眸，侧颜清丽，“苏少爷，我在幻水镜中读了不少书，有朝堂上的冠冕文章，也有市井流传的摘记野史，总归是大相径庭的，那么多年过去，又有多少人知道哪件是真，哪件是假。苏少爷，屠公子既然是你朋友，我们应当帮他查到一个真相。”

这件事情说得容易，他们一人一魂，在一座死城中，又能去哪里查到真相？苏耀钰想了想，道：“我倒有个主意，说与你听听如何。”

当夜，苏耀钰与莫庭荷来到熙城城外，果见两个穿着麻布衣服，嘴上蒙着口罩的人在林子里掘土。

两人一边掘土还一边抱怨：“这本就是他们当兵的活计，怎么把咱们两个抓来了。”

“哎哟，你就别抱怨了，那群官老爷有哪一个肯干这脏活的，看在银子的份上算了吧。”

“我哪里是抱怨，只是这一城的人都死了，让人瘆得慌。我们都在这边干了七八天，我这几天晚上天天做噩梦。”

“可不是么，我今日起床，眉间发黑，也是吓得半死，找了长官说不想干，长官又给加了三钱银子，那就再咬咬牙吧。”

“到底是什么事，全城人都死了？”苏耀钰蓦然出现，那两个人拿着锄头，见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本想骂两句，又见这人只是个虚影，全身笼罩在白色的光泽之中，登时吓得屁滚尿流，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撒腿就跑了。

“你们别走，我问几句话，问完就走。”已是虚影的苏耀钰生轻如燕，速度也比常人要快上许多，三两步就拦在两人面前。

那两人又吓得往回跑，被苏耀钰拦住后再往边侧跑，如此你追我赶好几遭，那两个人实在跑不动了，只能跪下来告饶。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可是帮你们收尸的好人，你们冤死也别怪我们啊！”

“熙城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小的们真的是不知啊，小的原来是隔壁临安府的木匠，有个上京来的贵客给了我们一锭黄金，跟我们定了三百来副棺材，我们不做棺材的，本不想接，可那人大方，又给我了我们一人一匣珠宝，我们便接了这个活，来到熙城，我们哪里能想到，熙城根本不是死了三百多人，而是瘟疫爆发，一城七百多户尽数死绝，连孩童都死了。”那两人痛哭流涕地解释道，“我们当即要跑，没想到熙城还有一队兵士，拦住我们，还跟我们说，如果我们私自逃跑，便要杀我俩全家。所以我们只能留在熙城掘坑埋人。忙了这许多天，城里还有那么多没埋的，早就臭气熏天，连兵士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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