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钰皱皱眉头,表示不解:“若说你心里珍贵的是你的家人,你的妻儿,我尚能理解,可若说是鸟虫类的玩物,我是真的不解有何伤心的。”
“少爷,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妻儿,我只有你,你是我的主子,也是珍贵的,即便这样,为什么我心里就不能有些其他珍贵呢?就如周公子,他就爱他的雀儿,被你放走了,你哪里还有指责他的道理?”
苏耀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或许是我大意了。”于是苏耀钰起身往外走,“我们也一同去寻吧。”
赖茗儿连忙给苏耀钰穿上外衣,主仆推门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周子昂垂头丧气地回来。
“子昂,你的雀儿,找到了吗?”
周子昂颓然地摇头。
苏耀钰觉得不自在起来,心中浮起莫名的负罪感,他又说道:“等我们到了上京,我再给你买只更好的,如何?”
周子昂猛得抬头,眼圈血红,那愤恨的眼神宛若杀妻之仇一般。
这反而把苏耀钰吓了一跳,目送周子昂回房后,侧头问赖茗儿:“我说错什么了?”
“当然说错了,少爷,你怎么说的话跟老古板一样,就如我的常胜将军,你说再买一只,可再买一只的常胜将军还是我的常胜将军吗?你刚才跟周公子说再给他买个雀儿,不就等于告诉他那个雀儿找不回来了么?”赖茗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们少年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少爷,也也才十六而已啊。”赖茗儿上下打量苏耀钰,“我看是你有些奇怪吧。”
苏耀钰挠挠头,终是打了灯笼出了客栈。
夜已凉透,城里早是一片死寂,苏耀钰健步出城,往城外树林走去,赖茗儿跟在苏耀钰身后,抖抖索索地说:“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边太可怕了。”
“听说这片林子里有不少雀儿呢,说不定能找到子昂的雀儿。”
“这个时候,雀儿也都睡了吧。”赖茗儿咽了口唾沫,“而且,少爷,你见过周公子的雀儿吗?知道长什么模样吗?”
“没见过,你也没见过?”
“我哪里去见啊,连周公子的书童也没见过呢,说是周公子平时把雀儿藏得特别好,完全不用他们照顾。”
苏耀钰停了下来,细细想说:“子昂心性冷淡,我从没见他喜欢过什么,这个雀儿着实蹊跷。”
赖茗儿不是很赞同:“周公子是个热心肠,平日里与我们也是嘻嘻哈哈的,要说为人,我觉得他挺热情的啊,喜好也多,不像心性冷淡之人。”
“他是这样的?”
“少爷,你与周公子一起长大,你问我?”
苏耀钰细细回忆,似乎儿时记忆里,周子昂的确是个热血少年郎,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周子昂的印象变成了心性冷淡之人?
就在苏耀钰回忆之时,脚下不小心踩到什么,只听见噗嗤噗嗤两声,眼前突然飞出一样东西,那个东西通体莹蓝,飞翔时落下莹莹的光影,散在空中像是一幅巨大的翅膀。
“那个,那个该不会就是周公子的雀儿?”赖茗儿指着天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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