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钰无语地看着周子昂,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
周子昂抬起胸膛,继续说道:“苏兄,你看这桩桩件件都是要你去上京,你又何必执拗着不去呢,最多,最多……”最多去不惯再回来便是,周子昂硬是咬牙把这后半句话给憋了下来。
“子昂,你究竟为什么执意要我去上京?”
“苏兄,我们三人总在一处的,要分开,我不舍得。”周子昂托腮,眼巴巴地看着苏耀钰。
总是少年心性,苏耀钰暗暗地笑,再晚个四五年,让周子昂说这肉麻话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行吧,左右不是办法也是办法,我就与你一起去上京考太书院。”苏耀钰站起,用力揉了揉周子昂的脑袋,“真是,小孩子脾气。”
“不是,苏兄,以后咱们能不能说好了,你再装我长辈我可要与你翻脸!”周子昂摸着脑袋,气鼓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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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月余,平安府内大水总算退了,官道修整还要一阵,苏耀钰与周子昂急着去赶太书院的春试,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前行,等到了平安府前的峻州府才换马改车,周子昂依然与以前一样,把马车里装扮得极为雅致。
苏耀钰捏着鼻子问周子昂:“你熏香就熏香,摆三个香炉,味道还都不一样,你自己鼻子不难受?”
周子昂也用袖子遮住口鼻道:“咳咳,味道,味道的确重了些,不过这是租来的马车,原先味道实在太过难闻,我这也是权宜之计,苏兄你习惯就好。”
苏耀钰当然是不习惯,他甩袖出了马车,让赖茗儿又买了匹马骑着走了。
周子昂一直坐在马车中,连吃饭都不下来,每次都让书童在饭庄买好饭食后送进马车里吃。
终有一日,苏耀钰受不了了,拖着周子昂下车:“咱们结伴而行,每次都我一人吃饭,实在太奇怪了。”
“苏兄,这北方的饭庄味道实在难闻,我不习惯,不习惯。”周子昂捂着口鼻。
“上次去上京的时候,你也没那么多毛病啊。”
“我……行行行,我就陪你吃一遭饭。”周子昂瞥了眼马车,挥手率先进了饭庄,让随行小厮去点菜。
苏耀钰总觉得马车里古怪,便回身去掀马车的车帘子,还没看清里面,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快得连苏耀钰都没看清。
周子昂大叫着跑出饭庄,左右环顾,哪里还有那小东西的身影,恼恨至极,转身便狠狠打了苏耀钰一拳。
苏耀钰压根没想到周子昂会突然暴走,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周子昂已往外跑了。
周子昂到晚上都没回来,一行人也走不了,苏耀钰便让赖茗儿找了客栈歇脚,赖茗儿收拾东西的时候跟苏耀钰说道:“我听周公子书童说了,周公子豢养了只雀儿,喜欢得紧,被公子你放跑了。”
“他因为一只鸟打我?”
“少爷,你说得可真轻松,谁没个心爱之物呢。”说罢赖茗儿又抽了下鼻子,“我的‘常胜将军’被自己个儿踩死的时候,我的心都快碎了。”
“踩死就再捉一只,捉不到便再买一只好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赖茗儿噘嘴:“少爷你总是这样,别人心里的珍贵在你那边倒像是我们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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