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问:“不知以往送去府上的账簿,夫人可都有查看?”
我讪讪一笑:“还未曾。”
“那可不行。”他转身去吩咐老关拿账簿来,打开后摊开在我面前,“好在如今是月初,薄子容易看些。”
便坐下与我讲解,只有寥寥两页,也算是能吃得透。但不得不说在昭珏手底下办事的也十分能干,买茶的日期、收茶的价钱、连每日卖出多少茶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记账的几个,连名带姓、甚至住宅也记下了。
确认我能看懂账簿后,昭珏又拿来柜台上的算盘,教我打算盘。而后还要我把口诀抄上一遍回去熟记,他端详我的字时,好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夫人这字……要多练啊。”
我干笑了两声点点头。
他道:“若夫人有心学,不如每日的午膳后来此处跟老关学上一两个时辰。茶馆虽小,但来的人有身份尊贵的,也有平民百姓,能帮助夫人尽快熟悉这一小门生意。”
又待了半个时辰,才拜别了昭珏,坐上软轿回将军府。
昭珏的身子有些先天不足,至如今还靠汤药养着。同昭玉年岁相差不大,虽他是亲王的侧妃所生,但同昭玉从小的感情是极好的。再者,昭珏无心考取功名,生意却做得有声有色,便一门心思放在家中产业上。他为人也十分亲厚,虽与我同在一处一整个上午却毫无逾矩,手底下的人也是十分信赖、敬重他的。
回到我院子时我也不闲着,午膳后让人拿来一品流华的账簿给我查看,一看便是一个下午。
后来等人拿晚膳来期间我又让瑞雪铺好了笔墨纸砚,临着一本不知道谁的字描摹了起来。我从小便不常写字,也总把父亲请来的教书先生气个半死,对于先生的赏罚从来都不当回事,终究还是气走了一个又一个先生。如今我捏着笔的手直颤抖,顾字也写得歪歪斜斜没个正形。
正当我扔出四十六个废纸团时,面前出现一双玄色缎面鞋,抬头却见是昭玉。
他不来倒好,一来我便气上心头。谁让他把产业当聘礼都给我了,害我这般辛苦……
他捡起我丢出去的纸团,摊开后细细看了许久,后又笑道:“这么久了,字一点儿也没长进过。”
我一时觉得丢人,便起身抢过那张皱皱的纸护着。
“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我的字了?”
他道:“是谁在我待在军营时日日给我写信唤我回来,每次还是这么厚厚的一沓,难道宁儿不是太想念我才这般?”
一刹那我的脸便红得不成样子……当时我母亲日日催着我写肉麻的情诗给他,我被催烦了,只得随意在诺大的纸上写了仅仅回来二字。后来我怕母亲再唠叨,连着四五十张都写了字,一齐塞进小而薄的信封,每次都险些撑出裂痕来。
我叹了口气,捂着脸央求道:“二爷,旧事别再重提……”
他戏谑道:“宁儿不信,我去拿给宁儿瞧瞧,届时便想起来了。”
我一惊,忙摆手道:“不看不看。这种东西二爷还留着用来笑话宁儿,真是非君子所为。”
语罢我故意便做出生气的模样回到案桌前坐下。
他追过来坐在我身旁,哄道:“不看便不看,别把身子气坏了。”
我见他致歉得颇有诚意,便不再为难他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骗你的,没气。”
他皱起眉,一把将我扯进他怀中。我怕他撞上他还伤着的右手,便一直抵着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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