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木突然说,想烤点野味。
我说,好。
训练了这么久,等我亲自去猎下天上飞的最高的大雁。
他听了我的话,只是露出一个笑,嘴边的胡须也轻轻抖着,那是一个极温柔的笑,像是草原上明亮的光。
我让大木在帐中等着,自己一路追着雁群,从广阔的草原策马追到风沙肆虐的偏僻边塞。
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挽弓搭箭,刹那间长箭破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大雁随之坠落。
我轻轻勾勾嘴角,策马到坠落处,俯身拾起大雁,心想:可惜了,沾上这么多沙子,回去大木有的忙活了。
我策马回身,马儿的蹄子踩在沙子中,带起一片模糊的沙尘。我向四处看看,看见遥远天上挂着的太阳,像是一个金轮。
阳光照在满地黄沙上,晃出明亮的光。
更远处的金黄的沙尘几乎与天接壤,挨得极近,似乎只要一路向那个方向而去,就能到天上瞧瞧。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大概就是边塞特有的肃杀风光吧?
马儿载着我一路返回,我边看风景边与系统聊天:“你这游戏布景也太逼真了吧?”
【当然,都是精心设计的】
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机械,回答也很官方。
“那,这大雁的滋味也会那么逼真?”望向猎到的大雁,我再度发问。
【不只是大雁等吃的方面,别的也是,比如有人死亡,我们会精心设计,给您提供最真实的触感】
我只点点头,并没将系统的话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眼前出现依稀的绿色,远处隐约有了白色帐篷的影子。
我进入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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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似乎有一只大手猛地紧紧揪住我跳动的心脏,心口泛起绞痛,像翻涌的浪头撞向四肢百骸。
在剧痛间,我猛拉缰绳,马儿的速度缓下来,我得以喘息。
头靠在马的脑袋上,我侧首望向天空。
太阳的身边竟笼上一层阴云,隐约有盖天蔽日之势,也遮住了撒向大地的万丈光芒。
我呜咽一声,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不远处与我命运关联,为我遮风挡雨的某处岛屿,刹那间轰然倒塌。
疼痛稍稍减去,我直起身,环顾四周,觉得十分蹊跷。
平日里的女子特别多,到处特别热闹,来来往往,今日竟如此冷清,人烟稀少得可怜。
心里有种猜想,我赶忙摇头,想把它摇出脑海,真是晦气。
但还是生出几分谨慎,我拉着缰绳,马儿慢慢走着,它全然不知此刻背上人的万千思绪。
我按着记忆里的路线,一点点地拐着,发现随着我离家越来越近,路边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少。
已经能看见父亲帐上飞舞的旗帜了,不远处就是家。
现在在一个拐角,没什么人,马儿刚要迈蹄,却有一个裹着破烂衣服,只能从身形勉强看出是女子的人,从旁边的帐篷跌跌撞撞地挡在我的马前,身后拖着一道血痕。
我急忙勒马,万幸没踩到人。
我下马,想要查看一下这个人的情况,我的手还没伸过去,这人却已紧紧揪住我的衣袖。
我瞳孔骤缩!
手上全是血!
这个人似乎恢复了些气力,抬头看向我,看清她的模样后,我再度惊住了。
怎么是棉姐?!
“棉姐?!你怎么……出什么事了?!”
棉姐的脸上满是血污,一只眼睛应该是被刀刃划伤,流下的已经干涸的血迹划过她棱角分明又英气的脸,像是在艺术品上生硬砍下的一刀,撬开它光滑的外表。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瞳孔差点失焦,又似乎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支撑着她凭着一口气活着。
我看见她胸口从破烂衣服里涌出的大股血液,似乎能看见她的生命随着流出的血而一点点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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