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娘娘怎么样了?”拂冬拿润湿了手帕给烟阙敷额头,大夫提了药箱,在宣纸上写了药方下来,“娘娘染了风寒,再加上心神疲惫,有些头疼脑热,不过不打紧,拿着这方子去药房抓药,多多歇息两日,应该就没大碍了。”
说着,拂冬拿了银两装在布袋里给大夫,让府里的小厮用马车把人送回去。
映绿又抱了一床锦被进来给烟阙盖着,“拂冬姐姐,今晚我在这儿替你守着,姐姐跑上跑下了一下午,可不能娘娘还没好,你就先倒下了。”
“那晚上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拂冬是觉得有些酸痛,招呼着几个内侍在门外守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叫她。
映绿和纳秋两个人一个在里屋,一个在外室守着,子夜时分,靠着桌角打盹儿的映绿听到烟阙的声音,她赶忙把纳秋叫进来把烟阙扶起来坐着。
“娘娘,您醒了,我去给您把药端过来,下午一直用文火煎了好些时辰,今儿大夫来说是劳累加上风寒才会病了的。”
烟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皮沉的很,没一会儿,拂冬匆匆合了外衣赶过来,“娘娘,您好些了没有?”
一屋子丫鬟围着她,拂冬知道她家主子不是爱热闹的人,只留了贴身的几个。
那药还没触及嘴角,她便觉得舌苔里泛着苦味,皱着一双秀眉,不肯喝那黑咕隆咚的汤水。
烟阙喜欢甜食,莲子银耳羹,芙蓉酥,绿豆糕,桌上的糖葫芦都是甜的要掉牙齿。
“娘娘,这可挑不得,良药苦口,快些喝了这药,奴婢就吩咐着小厨房做点夜宵垫垫,您今天就只吃了一餐,身体怎么受得了。”拂冬比烟阙大几岁,现在这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是烟阙姐姐。
映绿和有夏掩着嘴笑。
烟阙拗不过拂冬,闭眼把那药喝了下去,她觉得呼吸里都泛着苦意。
“那桌上不是有那糖葫芦嘛,有夏你拆一颗过来当蜜果子给娘娘消消苦。”这些天天气还没有很热,加上保存的好,那糖葫芦还是能吃的。
拂冬面前的苍白脸色的少女皱着一张小脸,接过有夏拿过来的糖葫芦,糖衣裹着山楂确实解了不少苦。
烟阙看着桌上的另一只糖葫芦串,心下一紧,马上他就要出征了吧。
“拂冬,几时了?”
“马上丑时了。”拂冬知道娘娘在想什么,挑明了说,“殿下还未回府,娘娘早些歇息吧”
映绿替她折好被角,取了上面的锦被换了个薄一点的毛毯盖着。有夏吹灭最后一盏灯,点了一只安神香后,纷纷退了出去。
烟阙梦里,祁晟追在她身后放风筝。
“黎黎,你慢些,不要摔着了。”烟阙回过头去,迎上他的笑意,像极了那日他拿着从城郊买来的糕点一路护着生怕凉了带到她手里时的表情。
转而,又是擂擂鼓声,她着凤冠霞帔坐在房里,祁晟剑指秦阔。
“不,不,祁晟,你不要杀他,你不能。”她梦中呓语,未觉有人立在身侧,祁晟轻了手上的动作,仿佛呼吸重了都会扰了她的梦。
“我不杀他,黎黎乖。”他侧身坐在地上,望着女人的睡颜,“马上就要离开了,大夫说你病了,我竟有些不想走,黎黎,我有多喜欢你,你不会明白的,起码现在不会。”
她听不到祁晟在说什么,祁晟也不管她。脑海里回忆着那天御风说的话。
[娘娘去太子府了,还见了燕乐公主。]
所以那天,黎黎是为了他去找的太子吗?拿着匕首进太子府,还真是个不要命的。
祁晟起身拆了那支未吃完的糖葫芦,很甜。祁晟动作轻,烟阙似在梦中梦着了他什么,伸手抓着他的衣摆,“祁晟,祁晟,不,不要,你不能死……”
祁晟听着觉得好笑,她的梦里怎么都是打打杀杀的,索性等她说下去。
“我还想和你去放风筝,那天的绿豆糕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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