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药材的案子到底是到了户部一层便草草了结,背后坐收渔翁之利的推手潜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有沈不识在,还有涂文衍的口供作证,也算是间接性证明了封炎使团到嵘国走的是大越商道,沈家乃至秦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如今西北边防战火一触即发,南境看似平静的苍穹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毒虫,国本一体东郡、中川、京畿又何能幸免?
有的人心怀天下做的事必然是为千万人,有的人只愿身在一隅能温饱能随手帮扶一二便已足矣,廖蓬自知自己是后者庸辈,不敢妄求安天下平民。
他虽为商贾却知国破家亡的道理,他盯着茶盏里浮动的浅绿看了颇久,缓声道:“我知主子心中所念,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是主子身为女儿却要劳苦奔波饱受风霜,未免也太苦了些,我是想主子为何不愿安安稳稳的呢?”
谢簌黎按住了茶盏,缓慢起身道:“女子并非生来就该是安逸享乐的,我不需要生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可能几年前廖大哥也不会想到是我这个小小女子接受了宫主之位吧。”
她款步走出柜台,廖蓬紧随在她的身后,她继续说着:“不过我想总有一天会有我想的那般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为一家之兴,也可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不必只为附庸品一样随意摆布,或许我这个想法太天真了吧。”
“老爹说阿娘年轻的时候也是雷厉风行的店铺掌门人,嫁给老爹后才回归了内院相夫教子,我总觉得我阿娘不该委身后院束缚拳脚,我也很想见宫主所愿的盛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廖蓬坚定的说道。
“廖大哥,”谢簌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身郑重其事道,“谢谢你。”
月辉不似骄阳,可总有星辰为伴,长夜不孤,践行者不落。
她早就不再是只身一人。
自那次和吴振、唐易相谈过后,谢簌黎便不在把自己拘在院中闷头练剑,除了来清安堂中义诊,还到落霞关中行医布药。廖蓬替她诊过脉后并未察觉有何不妥,一忙起来谢簌黎也就把写信给医圣的事搁置了下去。
她一连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却反倒精神头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廖蓬准备的菜肴合她的口味,连用饭都觉得心悦的不少,有时还会期待着下一顿吃什么。
她一早一晚还是会练剑习武,不似不成日里练剑反而觉得顺当了不少,稳下心境后倒也觉得无妨,习武本就是件需要循序渐进的事。
出发去临雍关两日连翎终于得来了一个休沐,前一晚两人秉烛夜谈了半宿,小酌两杯后到廊下观月,一时间神往天际。
旦日天朗风和,两人相约到城中集市一游,两人换了常服,谢簌黎也梳妆了一番,还带上了简单的钗环首饰。施了粉黛红妆的谢宫主姿色犹美,轻纱薄衫下可见玲珑的锁骨,项链上的红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与唇上的朱砂色正相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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