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喂不进去只能施针,徐映扶着连翎坐了起来,谢簌黎不是没见过连翎寝衣褪下后露出的脊背,但这次的心境却与往日不同,那时连翎对她来说只是病人,而现在却已是另一番感触。
她捻了银针在烛台上烤了烤,等她对准穴位下手时却也不见半分迟疑,分毫不差的刺进了穴位中。
拔针后谢簌黎沉默着收拾了药箱,又接过卫瑾如递过来的毛巾替连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等他呼吸平缓脸上的红潮褪去后,才和徐映退出了房间,让卫瑾如暂时看顾一下。
一出房门谢簌黎就说:“他那些旧伤是狱中受刑留下的。”
这话不是问句,谢簌黎虽然从不过问他人之事,但也是玲珑心窍,见到今日之景就已然知晓连翎的心病为何。
她见徐映并不否认又继续说:“是那个内宦做的么?”
谢簌黎的半张脸藏在阴影中,明显能感受的到她与平日的不同,在提及旧事的时候,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是藏不住的杀意。
“是。”半晌后她得到了徐映的回复,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徐映下意识的攥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问:“你做什么去?”
“你放开,我去做了他!”谢簌黎挣脱了一下,没有成功,徐映毕竟是个男人单凭力气比她大了不少。
徐映说:“你冷静,和康是该死,但不是现在,倒卖军备和封炎使团的事都没查清楚,秦王府显然是狼子野心,他若一死秦王府必然会借此大做文章!”
谢簌黎劈手就要推开徐映,这一击没带内力也只发挥出了三四分实力,也许是日前的对招比试能做出下意识的破解,徐映侧身避开一掌。
“你现在去杀了和康只会让阿翎陷入被动,朝廷历法内宦无论何罪都只能由内庭处置,你可以远遁江湖无人奈何,但王爷呢!”徐映难得这样急声戾语,就连在房中的卫瑾如都推开门来查探。
见两人僵持着卫瑾如连忙说:“谢姐姐你就听二哥一次,是和康做的不假,可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杀一个和康不算什么,可这样分明是打了今上的脸,他本就容不下三哥……”
他越说声音越小,在看到徐映递过来的眼神后把话咽了下去,但这短短数语谢簌黎已然明白,说到底还是因为皇家的猜疑与忌惮,让本无心入其中的连翎成了深渊中的陪葬品。
想到这谢簌黎松开了手,垂了眸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守着他。”说完后一声不吭的回到了连翎的床边。
病中的连翎眉头微皱着,因为燥热原本盖好的被子被他撇开的半截,谢簌黎瞅着他露出来的肌肤,边关到底还是风吹日晒,就算连翎皮肤偏白些却还是有些色差。谢簌黎这样想着,却很快甩了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从自己脑子里丢了出去。
守在连翎床边没有睡意,索性盘腿打坐起来,自从突破境六层后就急忙上路奔赴南境,白日里舟车劳顿晚上恨不得一沾枕头边就睡,没得空闲来调息这突然提升起来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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