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也没接话,跟着单腿就跪了下来,跟在她旁边捡钱。他说:“姑娘的心血,我有幸见着,自然要善待。”
自他来宋家住的日子,宋浅清就没有在子时前睡过觉。虽然她脑子活,在别人眼里一日二百两,两千两的赚钱容易。他却看到她几个夜晚顶着夜风在院子里点灯做着润肤膏。
开始的几天每日还早起为家人做饭,几乎没有清闲的时候。
但她总是灵动又活波,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点都不会累似的。可是今天回程的马车上,他看到了她的疲惫,不过两个颠簸她就睡着了,中间几乎没醒过,可见是累极了。
可是此前,她还走了那样长的街巷把何惋惜送回了花魁街,办置好了牌匾,更不说先前盘下铺子种种。
宋浅清转头看了齐昱一眼,他身材欣长,半跪在地上着实看起来不雅,便连忙将他扶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不能随便跪。”
齐昱也不坚持,顺势就站了起来,道:“男儿也要吃五谷,捡银子不算随便跪。”
宋浅清倒想不到他没有像有些读书人那样歧视“铜臭味”。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好了些。
她将齐昱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捡好了钱,重新分袋装好,摆在桌上,自己才和齐昱并排坐了。
她看着黑漆漆的院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时代从帝王到百姓,向来都瞧不上商人,瞧不上商人那一身铜臭,可是这世间哪样不需要银子来置办的。就在几天前,家里还因为没钱没米下锅。”
“有人为钱卖儿卖女,有人为钱贪污受贿,有人为钱坏事做尽......”
“边境为何总有骚乱?岭南的百姓为何流落到景林?”
“因为钱啊,岭南城外是南域。南域是小国,住在沙漠里,没有资源,没有钱,他们只能靠掠夺岭南百姓的钱和粮来生活......”
“上元村为何只有十户?因为每年村里都会死几个青年。春夏是赶海踩贝壳,正是赚钱的时候,每年上元村的后生都会去踩海摘珊瑚珠子换钱。好的能用上一年,不好的就把命留在了海底。”
“看病要花钱,娶妻生子要花钱,活着就需要花钱,可是人们却还是瞧不钱!”
宋浅清笑着,眼底透着完全不属于十二岁孩子该有沧桑心酸:“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嫌弃银子啊.....”
齐昱看着她的模样心酸又心疼,才十二岁却将这个世间看地如此透彻。明明平时里机灵从容的,骨子里却装着满腹悲凉。
齐昱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略一思忖,说道:“君子爱财,在下君子,是故爱财。在下跟宋姑娘一样爱财,爱银子!”
宋浅清转头看他,仔细地打量着齐昱认真正经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是在讲笑话吗?”
齐昱望着她,一张俊脸憋的通红,半天才说:“.....是!”
宋浅清忍不住笑了:“这笑话,可真冷!不过,我心情好了很多。”
她转头看向齐昱道:“谢谢你,我得去找娘亲谈判去了。”
齐昱微讶:“你娘现在还在气头上,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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