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翡:“你也说了,桓清平有那么多顾虑。”
太子翡:“这样一个愚孝的人,我又如何放心将江皖托付给他?”
王晏之:“因为你别无选择。”
王晏之再次落下一子,这一子,直将白子逼的溃不成军。
原本平分的局势,已经出现了倾斜。
王晏之:“数月前,西边传来了讯息。”
王晏之:“十六国大柱国李持殊率兵五万,在襄城设下大宴,迎贵宾入北。”
太子翡落子的手一顿。
王晏之:“而这位贵宾,乃是大雍十世上河王,何蔚然。”
十世上河王,何蔚然。
王晏之:“百年前大雍常侍专恣乱政,大雍愚帝听信谗言,废太子为上河王,改立霍贵妃之子,后人称之为哀帝。”
王晏之:“后北方军镇拥兵自立,直捣洛城。哀帝自缢,大雍一夕之间崩陨,国土凋故,大厦将倾。”
王晏之:“若非世家相结,不惜一切代价赶走了胡人,如今已是神州陆沉的景象。”
王晏之:“此后数位帝君皆打着上河王的名号自立为帝,而这些人,有的是上河王家奴,有的是上河王远亲……却唯独不是真正的上河王一脉。”
太子翡:“何蔚然,我很清楚他。”
太子翡:“这孩子,看似木讷,实则心思深沉。”
他神色平靜,似乎对此事并不意外。
太子翡:“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选择李持殊。李持殊麾下有百万大军,背后更是八胡为其撑腰”
八胡割据北部已久,其源头可追溯至两百年前。
王晏之:“原先尚可将其归为蛮夷一流,可如今李持殊手握十世上河王,自为正统。谢二前些日子重创蠕蠕,八胡定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必过不了多久,北方十六盟便会卷土重来。”
太子翡:“何蔚然生的一颗玲珑心,他能在那般绝境下,承接上河王之位,心智远非常人可比。”
太子翡:“李持殊若想掌握他,还差些火候。”
王晏之:“玲珑心也会蒙尘,上河王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
说罢,他将最后一子落了下去。
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王晏之:“养虎为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还不懂这个道理。”
王晏之:“十世上河王何蔚然曾作为质子入宮,那时,你们就该杀了他。”
太子翡:“呵。”
太子翡轻笑一声,王晏之想得太简单了,若是能杀,他早就动手了。
太子翡:“他身边仅护卫就近百名,暗卫更是不计其数,这些人中不乏有百步穿杨的神弓手、纵横五岳的剑客。”
太子翡:“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越不过那些眼线。”
若眞能如此轻易的解决,又岂会将上河王一脉留到第十世?
太子翡:“你真当前朝那些皇帝都是酒囊饭袋?”
当今天下,谁若是公然与这位十世上河王作对,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几位大主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谁都想杀上河王,却谁都不敢动手。
上河王能坚持到现在,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爭不抢。人家正统都沒有逐鹿中原之意,那群人就更该收敛三分了。
太子翡:“一代上河王乃愚帝嫡长子,若论大雍正统,无人比得上他们。”
王晏之:(漫不经心)“这话可不像是一个太子能说出口的。”
太子翡:“这是事实。”
闭口不谈也不过是掩耳盗铃,上河王的地位无人能动摇,他若起兵,自然一呼百应。
北方的胡人都知道何蔚然为帝的“合理性”,中原人就更知道了。
王晏之:“既知事实,你又为何对桓四不满?李持殊来势汹汹,若眞让他攻下洛城,届时国土将崩,还有谁能保得住长公主?”
提起长公主,王晏之眸中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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