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余初瑾高高兴兴地把亲成了,可千里之外的兖州府蒋家,此刻却是兵荒马乱一片狼藉。
蒋凤池面沉如水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听着管家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给他听。
“老爷,宋祭酒已在一月前过逝,朝廷派遣来钦差的大臣这会儿已经在路上,您要早些做个决断啊。”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
蒋凤池却时半天都没有开口,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搁在膝上的手正抖动不停。
“大人……”
“你下去吧。”蒋凤池打断管家的话,说道。
管家叹了口气,起身行礼退下。
蒋凤池怔怔看着夜色下漆黑的一片,脑子里如同塞了团棉花,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
蒋凤池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只,可能是坐立的时间太久,他才站起,脚下一麻人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一头重重磕在紫檀木的书桌上,刹时眼前一片金星直冒。
门外侍候的京墨听到茶盅叮当作响的声音,小心的探头进来看,待看见蒋凤池跪在地上,额头一片鲜红如注时,顿时白了脸,撒了脚丫子便往里跑。
“大人,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蒋凤池跪坐在地上,“我脚麻了,歇会就好了。”
京墨听了,连忙跪在地上,两只手力度均匀揉搓起蒋凤池的脚来。
约摸半刻钟的样子,蒋凤池才抬手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京墨犹疑着说道:“大人,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话声落,却陡然对上蒋凤池腥红阴戾的眸子,京墨顿时舌头如同打了结,多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蒋凤池慢慢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朝书房外走去,却在走到门槛处时,步子突然一顿,冷声说道:“看在你打小跟我,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我给你留条活路,这就收拾东西走吧。”
“大人!”
京墨怔在了原地。
为什么?
大人这是要赶他走吗?
京墨“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大人,求您不要赶小的走。”
蒋凤池背对着京墨的脸上,一脸的复杂,阴戾的眸子里既有自嘲又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悲愤。叹了口气,他沉声说道:“你要是想死,你就留下吧。”
话落,不再停留而是疾步如风的朝后院走去。
后院。
虽然已经过了三更,可贺氏和蒋凤池居住的主院仍旧灯火通明,几个服侍贺氏的婆子在站院子中间,目光惶惶地看着主院昏黄的灯火。
今天是怎么了?
往常夫人亥时整是一定就熄灯睡了的,可这会儿都已经是子时了,夫人却仍旧没有歇息的意思。夫人不歇息,她们这些侍候的婆子自然便也不能睡。
一群婆子正私下里议论纷纷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人来了”顿时人群一静,所有人顿时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退到了两侧。
蒋凤池面沉如水一路走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伽,血渍也被清理干净,可迎面对上还是一眼便能看出来。
婆子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直至蒋凤池一路进了主院,她们才面面相觑以目光询问着彼此,可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蒋凤池一进屋子就被眼前一幕给惊得忘了反应,他怔怔看着贺氏,“你这是在干什么?”
屋子里。
紫檀圆木桌上摆满了贺氏的头面,璀璨夺目整套的红宝石首饰,镶着七彩宝石的项圈,黄豆米大小的金刚石戒指,莲子米大小的东珠……东珠!蒋凤池的眸子陡然一紧。
“你来了?”贺氏站了起来。
蒋凤池点了点头,在贺氏身边的椅子里坐下,抬了抬下颌,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把这些东西理理,有些能送的送人,不能送的……”贺氏笑了笑,将桌上的琳琅满目的首饰重新收回盒子里,再后收到半匣子莲子米大小的东珠时,手上动作微微一滞,“这些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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