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本要将马鬣扶到内室床上去躺去,却被马鬣拒绝,“扶我去西厢房的竹榻上躺着便好,你再去找个人去温寨请了温老大夫过来。”
“好,我先扶你去竹榻上。”平氏说道。
将人在竹榻上安置下来,平氏匆匆去了离她家最近的邻居马松家,敲开门后也没什么废话,直说马鬣受伤了,能不能让马烈帮忙去趟温寨请了温老大夫来,她愿意出一串钱的辛苦费。
一串钱不少了可以买上四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了!马松没有任何的犹疑,当即一口应承了下来。甚至问平氏,需不需要让他家女人过去帮个忙,平氏摇头拒绝。
马松点了火把匆匆离了马头寨去温寨请大夫,平氏也急急的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后,她先去看了下马鬣,见马鬣虽然脸色难看了点,旁的却是一点事也没有,悬着的那颗心落回原处,剪开马鬣被血水染透的裤子,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问道:“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发生什么事了?”
马鬣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事情出了岔子,差点便收不了尾。”
平氏手一抖擞,目光惊惧地看向马鬣。
“马岩装死,差点便伤了余家大姑娘,关健时候,是由耗子替余家大姑娘挡了一刀。”马鬣说道。
平氏苍白的了脸色,她看了马鬣,“那由耗子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马鬣摇头,“马岩那一刀扎得极狠,又是扎在肚子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肺腑。”眼见平氏一张脸白得跟纸,少不得放轻了声音安抚道:“也别太担心,等下温老大夫来,我们侧面打听下就是了。”
平氏点了点头,看着马鬣大腿上的那个血窟窿问道:“你又是被谁伤的?”
“我自己扎的。”马鬣说道。
“你疯了!”平氏惊呼出声,“好端端的把自己扎成这样,这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夫妻俩个都不是情绪外放的人,马鬣寡言,平氏寡淡,像平氏这会儿的失态,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但也可见,平氏的心里还是极在乎马鬣的。
马鬣心里莫名的便暖了一暖,看着灯光下眼眶蓄泪却强忍着不肯哭出来的平氏,越发放轻了语气,解释道:“一同去的七人,旁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就我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平氏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看到马鬣大腿上那个几乎刺透的血窟窿,却是眼一眨,两滴大大的泪落了下来,她哽声说道:“那也用不着下这样重的狠手啊!”
马鬣脸上绽起抹苦笑,轻声说道:“没事,从前比这还重的伤也不是没有过,再说了,这伤其实是看着吓人,养个几天就能养好了。”
平氏闻言顿时默然,就像马鬣说得,从前比这还重的伤也有过,只是那时候,她多年无子,内心满是惶恐和不安,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便会被下堂,除了小心的侍候,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多问一句话。
随着平氏的沉默,屋子里变得安静起来。夜风吹得灯火摇曳,屋子里物什和人影跟着也变得扭曲起来,马鬣怔怔的看着墙上映出的光影,想着蒋凤翎得到消息后会有的反应和动作,直至肚子里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夫妻俩才齐齐回过神来。
“你饿了吧?”平氏连忙站起身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是吃炒饭,还是放碗面条?”
“放碗面条吧。”马鬣说道。
平氏起身走了出去,两刻钟后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走了进来。
马鬣一碗荷包蛋面下了肚,又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外面突然响起了狗吠声。
“你去看看是不是马松回来了。”马鬣对平氏说道。
平氏“哎”了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马鬣继续想着心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墙之隔的天井里突然响起一串凌乱的步子声,以及平氏略显焦灼的声音,“西厢房,人在西厢房躺着。”
马鬣收了思绪,撑着双手便要坐起来,平氏却在这时抢了进来,她的身后是须发灰白的温老大夫和满头是汗的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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