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叙这厮竟还格外细心,不仅仅把这东西塞到她脸上,还将什么带子直接套到她脑后。
唐九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谢子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把那大水袋里头的水清空,套了一袋子空气进来。
可她方才分明回答他‘会’。
唐九来不及深究了,这袋子已然不能再从她脸上扒开了——否则里面的气就会全部飘走,她抬起头看见水中映照的天光下谢子叙那模模糊糊的黑影,她向上游去。
往上走了没多久,唐九一抬眼就看见在不远处的漩涡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漩涡直接绞碎了。
待那一丝殷红的色彩出现又很快被冲散开来,唐九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大概是一个人。
只是她似乎也不必考虑绕行那个漩涡的问题——看起来近,但实际上还颇有些距离。
随后,她就意识到,哪怕是这样的想法,对于她来说也是为时尚早了——此时,她所在的地方,似乎也激荡起来。
方才绞碎了一个人的漩涡扩大蔓延开来,以一种让人避无可避的速度。
当唐九下意识地仍旧一把抓住谢子叙的衣摆,然后开始奋力往远离的方向游去。
只是这样的力量终究是太薄弱了,速度也太过于慢了,扩大的漩涡很快跟了上来,席卷和撕扯将人裹挟其中,或许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漩涡已经不会将人撕碎了,然而,唐九终究还是无法在其中抓住谢子叙的衣摆了。
她被这漩涡扰得唯有随波逐流,只觉得头发昏眼发花,最后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屏息憋气,要多节约这个水袋里的空气,这样,才能有更多的生机。
漩涡的流速不知怎的又突然变得湍急起来,很快唐九发觉这水袋里的气似乎也将用尽,在被席卷到不知何方的前一瞬间,她在想——这水袋是谢子叙给她的,她靠着里面微薄的空气撑到了现在。
可是她记得谢子叙统共只这一个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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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魏允瞻下定决心一番谋划部署,效率实在是高——当真翻出与禹州相关的不少好东西来,奈何他方才下令让人围了禹州城,暗中查找‘禁地地下暗道’通往外城的出口,便只觉得脚底下一震震动,竟是再次地动了!
这次震动的幅度也是实在不小,魏允瞻原本站在一处不太平坦的地面上,这地一动,他脚下的一块石头碎裂开,连带着魏允瞻也险些一个趔趄,旁边的人自己本也东倒西歪的,见状却也赶忙去扶。
魏允瞻由好几个人扶着,颇为震惊地感受着依旧微微颤动的地面,以及面前往下掉落下来一些砂土的城墙:“怎么又开始了!怎么又开始了!禹州这地方,本就不应……”
他还未来及说更多话,便听见后面人一声断喝:“魏允瞻!”
当下能这么喊他堂堂镇南王的人没几个,魏允瞻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魏允瞻头也不回:“谢云霆,你有何贵干!”
镇北王谢云霆毫不客气地抬高了声音:“如果今日还无半点动静,只在外头对着城墙空等,本王今日必须要进城!你放我,我便走进去,你不放,我便闯进去!”
魏允瞻也抬高了声音:“我已向你详述了个中为难,你若执意如此,我们便只能为敌了!”
谢云霆毫不客气:“魏允瞻,你糊涂啊!我固然知道你担忧家中儿郎,为着那一句威胁不敢轻举妄动,可我问你,你便不曾多想一想?今日他们若依旧毫无动静,就当真是怪异非常,只怕意图不轨了!”
魏允瞻心道这谢云霆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好气道:“你方才还云淡风轻,只道自己家没事,怎的现在又开始着急上火,你自己变幻莫测,切莫要求我如此,我镇南岂能平白给你当枪使!”
谢云霆道:“都是爱子之心,凡事当讲轻重缓急,如何有人拿你当枪使。”
“你我心知肚明,地动没过多久他们就有了行动,可见纵然有陛下旨意,也绝不会是就地动一事的明旨,他们所做所行,本就没有陛下完全的背书。孩子们都在城中,我一直擦亮了眼睛看其中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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