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软垫之下,也是有机关的,是会产生空的。”唐九只道:“或许方才我们没对应上的那几个格子,实则有几个对应的就是草垫之下的位置。”
这是一个新的猜测,虽然是‘猜测’,但是其正确性似乎已经不需要验明了。
谢子叙良久未做声,半晌,才低低说了一句:“确是我疏忽了。”
唐九一时未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怎么?”
她只当他举一反三,顺着这一点悟出来这个机关的其他关窍。
——唐九的确是这样想的,毕竟这个男人一向如狐狸般聪明。
谢子叙依旧只是沉默,半晌,他声音更低地,几乎是顾自说道:“我原以为,原地留在草席之上,便最安全不过了。”
他的声音过于低,至于纵使在透彻的黑暗里人的听觉愈发敏锐,唐九也只堪堪听清他口中三两个字,由这些细碎的字句,是丝毫凑不出他话中意思的。
唐九皱眉:“我没听清,你再讲一遍。”
谢子叙却只道:“没什么。”
唐九只心道他怎的无端这般奇怪,她倒心大,伸出腿来在那疑似下方有空的地方又加大力度踩踏几下。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再度侵袭了她的脑海。
——她固然已经发觉,这一切和此前的试炼场有好些分相似,但的确直到现在,除了视觉失却外,并未对应上任何事情,只是这种熟悉感依旧时不时地侵袭而来。
“我们继续。”唐九忽然说道。
谢子叙反倒是没应声。
“谢子叙?”
谢子叙只嗯了一声。
唐九道:“接下来还是要辛苦你。”
谢子叙只问:“怎么?”
“还是要靠你在外头跑,你要当心。”
谢子叙却道:“我想不必这么心急。”
他停顿一下,道:“虽然我们能够确定,方才碰见的那几个没有响应的位置,有的对应着的是草垫之下的位置,但具体是哪几个,如何对应,还没有摸排清楚。现在再贸然出发,太危险了。”
唐九却道:“我试了一下,这草席不好掀开,因为机关的设置,它也无从腾挪,也就是说,无论机关如何对应,我们都无法让草席下面的亏空恢复了,如果执着于此,显然便是身陷僵局了。既如此,还不如就此向前,不再耽误时间和精力。”
谢子叙并不认同:“草席之存在会麻痹人的感知,于此时留在草席之上,恐怕会对下面的动静浑然未觉,太危险了,你不应当站在此处。”
唐九道:“草席的存在是一个重要的方向标,也是如果我们摸清楚机关关联后,出发的起始点,这一点是我们最开始讨论这个方法的基点之一,我相信,你我心知肚明。”
谢子叙未作声。
唐九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子叙,怎的你倒开始信不过我了,我自问也不曾做过什么事拖你后腿吧。”
谢子叙踟蹰片刻,却道:“并非信不过你,但无从感知之事确实危险。”
唐九的话语不由得硬了几分:“在外面试机关,虽有感知,但是未知的、随时发生的,这难道就不危险吗?你既信得过我,又为何犯这种糊涂?保持原有的方法快速开展,对你对我,都是把危险性降到了最低点。”
谢子叙沉默了一会儿,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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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繁杂,忧心忡忡,至于夜幕降下也全无睡意,谢云霆正闭目养神,便听手下轻声报,说镇南王想邀他一叙。
双王会面,都是封疆大吏,按理说,这场景怎么也得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凡,断然不会有人料想到,竟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有些破败的门口,就这么风餐露宿着,两人皆是风尘仆仆,脸色不佳,眼底多少还都有点乌青之色,一肚子凉水冷餐。
谢云霆心里头有事,原是不想理他,但不知怎的忽又转了心思,应了声便走出这架马车去。
魏允瞻竟就等在车外不远处,身边只带了两个随从,他的大批手下,都在他身后不远处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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